“娘,这是我给你熬的药,你赶紧喝了吧。”
说着,将破碗递了过去。
“阿、阿远……”苏瑾依着原主的记忆,轻轻叫唤了声。
男孩是原主的小继子,名叫秦远,五岁的年纪却瘦得跟三岁似的。
“娘,怎么了”秦远听着苏瑾的话,连忙问道。
“娘觉得好多了,不用吃。”
苏瑾话没说完,门被人从外头重重踹开,黄泥糊的墙壁上有泥粉末被震落。
三个女人怒气冲冲地进了房间。
为首的是原主的恶婆婆秦老太,跟在她后头的是秦家俩儿媳妇。
秦老太个头矮,眼睛小,脸颊上颧骨突出,一瞧就不是善茬。
她一见秦远手上的药碗,狭小的眼睛迸射出熊熊怒火,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死杂种!偷钱偷到老娘头上了,老娘今儿打死你。”
秦远被扇得摔倒在地,手里的碗也碎了,黑乎乎的汤药撒了一地。
小家伙习惯了秦老太的打骂,挨了巴掌也不哭闹,只默默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弱弱道:“奶奶,我没偷钱。”
“小畜生!人赃俱获还不承认,你要没偷钱,这碗药哪来的”
“大哥用山上采的草药跟朱大夫换的。”小家伙解释道。
“还敢撒谎!就你大哥那野杂种,怎么可能认识草药。”
秦老太说完,褶皱的脸上闪过一丝恶毒,抬脚就往秦远捡碎瓷片的手踩去。
“啊!”
小家伙疼得惨叫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闭嘴,叫什么叫!”秦老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叫就把你的舌头拔了……啊啊啊!”
老太婆话没说完,一块尖细的碎瓷片扎进了她踩着秦远的大腿里。
扎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秦远唤娘的苏瑾。
秦老太疼得抱着腿乱跳,身后俩儿媳妇赶紧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阿远,你没事吧”
苏瑾将秦远从地上扶起来,蹲下身细细查看他的手。
遍布各种伤痕的小手上插了几块碎瓷片,有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流淌出来。
苏瑾看着触目惊心的红色,内心怒火中烧。
该死的老太婆!
这么小的孩子也敢下狠手,简直畜生不如!
缓过劲儿来的秦老婆子开始咒骂。
“苏瑾,你个死肥婆,你刺伤婆母,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今天一定要把你跟这几个小杂种赶出秦家。”
苏瑾腾地一下直起身体,气愤不已道:“老妖婆,你伤我孩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说完,迈着大胖腿朝秦老太走去。
秦家大嫂李桂花和二嫂王盼娣见此,忙将人拦住。
原身性子窝囊,秦家这俩儿媳妇根本没把人放眼里。
秦二嫂生得高瘦,一身深灰色棉布襦裙,头上戴了根木簪子。
只听没好气道:“老三媳妇,这你可就不对了,你家孩子偷钱在先,娘教训他是为他好!”
“就是!”略有些发胖的秦大嫂翻了个白眼,拿尖尖的指甲戳苏瑾额头,“你非但不感激娘,还想打她,你良心被狗吃了!”
“老三媳妇,别说大嫂不劝你,你要识趣儿就赶紧给娘下跪道歉,不然娘把你们全赶出去,你们只能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