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四日过去。
第五日,午时一刻。
秦洛大军终于抵达临安东城门外。
步卒行军,实在太慢了点。
而此时,临安城头旌旗林立,气氛紧张、压抑。
将官们手握腰间刀柄,来回巡逻自己的区域范围。
大声谩骂新军们:“别特么紧张,他们攻不上来,只是让你们见见血!”
“万一有敌人上来,手里的家伙事,往死里招呼!”
“谁敢给老子拉稀,老子要了他的脑袋!”
其实秦洛估算错了,临安城内有八千御林军老兵。
守城安排也很合理,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两仗打下来,新兵也成了老兵。
北门上方,六尺大纛,迎风飘扬,写着一个大大的帅字。
庞婴身着将甲,亲自挂帅,站在城头,颇有几分老而弥坚的味道。
斥候已经侦查清楚,秦洛大军精锐,仅有区区两万多人。
指望这点兵力,想夺下临安,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抽调五百精英,组织了俘获队,特意为秦烈父子准备的。
他在考虑着,如果敌人攻不上城头,那就放放水,引秦烈登墙。
秦烈的性格他还是很了解的,肯定冲在最前面。
逮住了老的,小的就好解决了。
二里地外。
秦洛大军停了下来。
这是床弩有效射程的最远距离。
秦洛令将作营,组装攻城器械。
士兵就地休息,吃干粮喝水,恢复体力。
秦洛站在众将中间,对着城门口上方大纛,紧了个拇指。
“老贼无耻,鸩杀君父,朝他竖什么拇指?”秦烈不诧怼道。
“谁说我在朝他竖拇指?我这是在瞄准!”
“全军谁射床弩最准?把他给我请来!”
妈蛋!
活靶子啊!
弩箭绑上小型炸药包,有枣没枣撸一杆子,若能把对方主帅干掉。
这仗就好打了!
很快,别部司马走了过来。
秦洛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没把握,射他们主帅庞老贼?”
别部司马露出一脸难色:“回禀安民侯,大方向可以,想射中主帅太难了,末将也没把握。”
“这样,你让人弄十架床弩过来,目侧一下位置,调整好角度!”
“给我来一个全面覆盖!”
“其它床弩,正常准备!”
“安民侯,临安城头很宽,弩箭飞出,对方后退或者蹲下都能避开弩箭!”显然,别部司马把秦洛当成一个不懂攻城战的家伙,瞎指挥。
“我知道,按我交代的准备。”
“末将遵令!”
遵从军令是我的事,能不能射中我就不管了。
“征东将军,我给你六百精兵,六千新兵,负责守住其它三门,老百姓放走,只抓达官贵族!”
新军其实就是民夫,陈典俘获大量兵甲武器,全堆在东栏关。
民夫装上兵甲,拿上武器,就是新兵了。
“不行,先登营让老子带!”秦烈瞬间跳了。
秦洛没有废话,直接把多时不用的紫金圣令掏了出来。
众将跪了一地。
“你这孽障!”秦烈急眼,气得手指头乱颤,脑疾没好的时候这样,脑疾好了,还这样!
老子还想第一个上城墙呢!
你让老子去逮老鼠!
猫干的活,用得老子这员虎将吗?
敢给老子穿小鞋,老子还是不是你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