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了许久的心,终地放下。
秦洛也很激动,忙吩咐说:“快,烧堆大火,给他们指明方向!”
“回头在这儿建一座烽火灯塔起来!”
“万一有人回来晚了,分不清方向,在灯塔上烧堆火能指明位置!”
“侯爷这个主意好!小老儿斗胆替所有渔民,谢过侯爷!”秦洛话音刚落,一个颤巍巍的老人站了出来,挣扎着要行跪拜大礼。
“老丈不必如此!”秦洛说着,快步搀住老人双臂。
“不瞒侯爷说,小老儿三个儿子,有两个都死在海里!”
“大儿被大海吞了,三儿回来晚了,看不清方向,往下划了三十里,冻死在浅泥滩里!”
“若早有人想到烽火灯塔,我的三儿就不会死了!”
老人说着,流下了秽浊的泪花。
“是啊!我二叔也是回来晚了,划错方向,人给没了。”
“我三表哥也是……”
议论纷纷中,亲卫们找来干草之类,烧了起来。
码头附近没树,干柴稀缺。
好在人多,每人弄一点,就是一大堆。
“老丈,你在海边生活了一辈子,可否认识建造海船的匠师。”
老人瞟了瞟左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吐了三个字:“不认识!”
瞧到这情况,秦洛便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说。
秦洛没再多问,松开了他。
很快,老人悄声无息穿过人群,走到一个偏僻之地。
秦洛跟了过去。
“侯爷恕罪,刚才草民撒谎了!”
“草民认识一个匠师,姓江名大料,祖上是给大周建船的,曾建过五百料大船!”
听到这话,秦洛有点儿兴奋了。
五百料,已经很牛逼了,只是不知老人嘴里那位匠师继承了多少。
秦洛特意查了资料。
前朝大周曾造出千料大船,可惜后来群雄割据动荡,技术断代严重。
大乾建国尚短,没有重视造船一事,百料都算大船。
“老丈,你说这位江大料,现在什么情况?”
“全家被关在县衙大牢。”
秦洛眉头微皱:“什么原因被抓的?”
老人深叹一口长气:“说起来,也怪草民!”
“江大料在江家坳开造船作坊!”
“前些年帮草民建了一艘一百五十料大船,草民好心帮他拉生意,不小心抢了胡家海的生意。”
“胡家海很生气,要求江大料交出大船制作之法,双方起了龌龊!”
“前段时间,查抄逆贼,县令查到江大料前年给逆贼造了船,便以襄助逆贼为名,关了江家作坊,抓了江大料全家!”
老人这么说的意思是,胡家海勾结县令,陷害江大料。
“老丈放心,我会把此事查个明白!”
老人微微迟疑:“侯爷,胡家海和张县令私交甚好!曾放言,不交出造大船之法,让江大料全家死在牢里!”
“草民还听说,张县令是渤州刺史李大人的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