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伟伦面无表情的走在厚厚的冰层上，脚掌踩的冰雪嗤嗤响。

原本有些呆滞的万小娥，因为梁伟伦的情绪平复，又缓缓恢复了正常。

「伦哥，你没事吧？」万小娥担心的问道。

梁伟伦摇了摇头，忽然停下来，看向身边的妻子。

万小娥也抬头看着他。

梁伟伦伸手抚摸着妻子的脸颊，触感和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其中就是普通人类，只是不知为何，会以自己的意志具现物的形式出现。

之前他也

只能通过一些摸索，让妻子以意志具现物的状态给自己加持力量，让自己的实力暴涨。

之前——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妻子，就是曾经的那个死去的女孩。

直到今天，被姜承的话点醒，他才猛然惊醒。

「伦哥，你在担心什么吗？」万小娥很体贴的问道。

梁伟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情绪又有些起伏。

顿时万小娥眼神忽闪了下，温柔的说道：「不管我是不是曾经的那个万小娥，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梁伟伦手一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万小娥温柔的笑道：「你希望我知道的时候，我就会知道。」

梁伟伦顿时皱眉道：「以前也是这样吗？」

「是的。」万小娥点头：「你希望我理解你的时候，我就能知道你的感受和想法，不过只有你希望我知道的时候，我才能知道你的心思，其他时候，我不知道。」

梁伟伦沉默。

许久之后，他突然问道：「那你知道你自己的特殊状态吗？那个姜承，他说的，是真的吗？」

「伦哥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万小娥温柔的笑道：「我因你而存在，就像那个人说的，正常的意志具现物，主人死去后，意志具现物还能继续存在，但假如你死去，我却无法独立存在，因此，我其实并不算是你的意志具现物，而是你的能力，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也是因此，只有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我才能是什么样的，我自身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需要你来控制我。」

梁伟伦眼神闪烁。

无声无息的，眼前的模样的万小娥，突然变得年轻了，然后快速变小，很快变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两人周围忽然出现一幕幻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在狼狈逃跑，后方有一头猛兽在追赶。

很快，两人出现在一座悬崖上，少女突然将身上的护身符箓给了少年，将少年推下山崖，而少女独自迎上猛兽，最终被猛兽一口吞下。

幻影消失。

旧景重现，梁伟伦忍不住泪目。

少女模样的万小娥温柔的笑道：「小娥从未怪过你。」

「……你是她吗？」梁伟伦皱眉问道。

万小娥微笑道：「伦哥希望我是她的时候，我就是她，我拥有她的一切记忆，我拥有她对你的感情，我拥有她的所有。那个姜承说得很对，她虽然曾经死去，但却始终活在伦哥的心中，成为了伦哥的执念，直到伦哥觉醒，我便以她的身份出现。」

「那……」

梁伟伦忍不住皱眉问道：「你的本质，并不是她？你是真实存在的吗？你的思维，你的意识，也真实存在吗？」

「我的本质，是伦哥的能力。」

万小娥微笑道：「伦哥存在，我便存在。伦哥希望我存在，我便会一直存在。我虽然不是她，但我继承了她的一切，并代替她成长，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