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罗打开后窗看着已经看不到的城门口，转过头来笑嘻嘻地望着吕长生：“徒弟，你还真的挺有意思的。之前怎么都不出手，为师还以为你真的准备忍下来。可是一出手却是毫不留情，不仅那些道士和士兵，就连普通人也被殃及了不少，言行前后不一啊！”

“对待生命需要用敬畏之心，任何一条生命都是珍贵的。但是同时，任何人也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人能够例外。”吕长生澹澹地说道。

刚才的事情他没有丝毫的后悔，也没有任何的放在心上。

他敬畏生命，作为一个后世之人，不愿意轻易伤害任何一个生命。可是同时，他又有着漠然的心境和自我的行事准则，任何人只要威胁到了他，就会遭到他雷霆一般的打击。

哪怕是茅山掌教和天师府掌教，要是真的威胁到了他，他也不惧一战！

岳绮罗望着吕长生，再一次感受到了吕长生与世间大部分的人都不同，有着一套迥异于当世的道德观和行为作风，真正地坐到了以自我为中心。

在吕长生这样的人眼中看来，哪怕是世人都说他错了，可是只要他以为自己是对的，那么就是对的。

即使是与世皆敌，他也是丝毫不会变动。

“咯咯，徒弟你真是一个复杂的人，也是一个可怕的人啊！”岳绮罗笑着说道。

这样的徒弟，很好，很符合她的心意。

吕长生闻言，微微一叹：“人本来就是复杂的，而我只想要做一个人。”

岳绮罗闻言，目光一闪，有些明白了吕长生话中的意思。

之前她询问过吕长生是否换一具肉身，或者干脆转为鬼修，那样一来命格虽然仍在，但是会有着一定的削弱和压制，能够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是对此，吕长生却是当即摇头拒绝。

他想要长生，但是是作为一个人类的长生。

要是变成了怪物，那种长生也是畸形的。

哪怕是转为鬼修，不到最后关头，吕长生都不会同意……

“那就要看你是否能够度过这一关了，要是度过了，你想要的一切自然都归你。要是你度不过去，终归还是要走上你不愿意走上的道路，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意。”岳绮罗嘴角微翘，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

岳绮罗已经半只脚踏出了桎梏，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也无法桎梏她太多。

不过同样的，要是最后这半只脚无法踏出去，她始终都要受到天意的摆弄……

吕长生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既然我降临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天意就无法摆弄我，因为我注定是要超脱而出的，赌上我的一切！”

“好，有自信，有魄力，不愧是我的徒弟，我就等着看你超脱的一天。”岳绮罗脸上的笑容更盛，只有着这样的人才不愧为她的弟子。

因为她也是不信命，从重重的坎坷荆棘中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