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应该放回原处,不应该打开看的,但是,我顺手翻看了一下,居然发现包裹的背后,还写着两个字:
证据!
证据?
看到这两个字,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仿佛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什么证据?
谁的证据?
我再仔细看了看那两个字,写得不怎么好看,歪歪扭扭,像小学生写的,不知道是不是陈小花的手笔。
我再也忍耐不住,我有一种迫切的愿望,想把它打开。
我撕开胶带,里面塑料泡沫包了有两层,都打开了,终于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纸盒子,古香古色的。
盒子上面有两行字,上面一行是五个大字:七彩长生丸。
下面是一行小字:一日一丸,七日一期。
这字是毛笔写的行揩,写的非常漂亮,而且看墨迹不是印刷的,是手写的。
可以嗅得到墨香。
这个纸盒子包装得像是老字号药店的中成药。
再揭开纸盒子的盖子,里面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七枚药丸。
每一个都相当于指甲盖大小,颜色鲜艳欲滴,做工十分考究,但却透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我活了这么大,做了十几年医生,还第一次见到这么色彩鲜艳的药丸。
但生活经验告诉我,越是色彩鲜艳的东西,越是有毒,菌类是这样,蛇类也是如此。
我把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下,那药丸居然没有中药的味道。
什么味道都没有,就像是蜡做的,也有可能是被蜡封住了。
这七彩长生丸是治疗什么的?
延年益寿、还是补肾壮阳?
抑或是美容养颜?
我翻看包装盒,上面没有使用说明,没有生产厂家,没有生产日期,是典型的“三无产品”。
而且,包里面除了这一盒药丸,再也没有别的什么。
这就是证据?
既然标明了“证据”,是不是说明这盒药有问题?
陈小花是不是吃了这种药,产生了什么副作用?她准备告那个卖药的?
我想了一会,理不出个头绪,就把包重新包好,又塞回床头,把床推回原位。
在床上坐了一会,似乎有强迫症,我又接着继续找那道门。
最后,我推开卫生间的门,刚洗完澡的雾气还没有散尽,镜子和玻璃上都是雾和水珠……
对了,白天那个女子,赤身出去,一定是在卫生间洗澡。
仿佛是写作来了灵感,我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那扇门,肯定就在这个卫生间里!
终于,一分钟后,在淋浴房里面,在一堆沐浴用品的背后,我找到了一个门把手!
扭开门把手,我轻轻推了一下,淋浴房的一整面玻璃往外退去,一股热浪顺着打开的缝隙挤了进来。
我往外打量,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小花、小花。”我轻轻叫了几声。
仍然没有回答,四周一片寂静。
我拿来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外面的屋子。
没错,这正是白天我和张庆文看到的那间屋子,打扫得很干净,空无一物。
斜对面,有一扇门,紧闭着,我走上前去,扭了一下门把手,门居然没有上锁,一下子就打开了……
我顺手打开灯,这间屋里的格局跟陈小花屋里的格局完全一样,不同的是里面的摆设。
这间屋的中间也是一张床,这张床也跟陈小花屋里的不一样,是一个铁制的高低床,跟我在下面四楼看到的服务员们用的床一样。
整间屋子,因为床很窄,同时没有隔出卫生间,显得很大,很空旷。
床上当然没人,但从床上的用品来看,肯定是一个女子在住。
下面的一层是铺好的床,花色鲜艳的被子、床单、枕头的床上用品,一看就是女人用的,而且是全新的;
上面的一层放着女人用的东西,挂着的都是女人的衣服。
靠前窗的墙角上挂着一个专业的户外背包,包上挂着帐篷、睡袋和防潮垫,还有水瓶,但包里面是空的;
靠后窗的窗户下面,还有一只粉红色的皮箱,没有关严,歪斜着,裂着口,显得很随意,其余就没有什么了。
屋里散发着一股香气,但与陈小花屋里的香气完全不同。
而且比较浓郁,里面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间屋里住的人,当然不是薛可馨。
薛可馨住的地方不可能这么简陋,屋里的陈设也与她的性格爱好不一致,关键是衣服也很长,她根本穿不了。
而且她身上的香水味跟这里也不一样,比这里的香气又要浓烈许多,而且不是一个香型。
那天她扑到我怀里时,那股刺鼻的香味,使我有一丝奇怪的恶心,跟这间屋里的香味明显不同。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白天那个着身子穿过的女人。
她能够与陈小花共用一个卫生间,一定是陈小花非常亲近的人。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