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叶认真地说:“真的是这几样药,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我把药店都翻遍了,感觉这几样对症,就买了。
旁边有个顾客见我买这种药,好心地说,云南白药喷雾剂效果要好一些。
可那家药店没有,我就又跑了好远,才买到的。”
我说:“你不懂,你买的这些其实都还是常用药,几乎家家都有备用,只怕也不能说明什么。”
杨叶点点头,陷入了思索中,我猜他一定是在回忆,跟那个褚满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显然他对那个女孩印象很好。
但人海茫茫,一分开,就像掉进海里的针,再也难以找寻。
就在这时,我又扫了一眼地上的钱包里的那张照片。
我忽然发现,照片上的胖少年,居然跟褚满儿身边的那个胖男人颇有几分相似!
难道,少年是那个胖男人的孩子?
我又瞥到了照片旁边的两件旗袍,忽然脑海里如有闪电雷鸣般响起!
一个穿旗袍的褚满儿出现在我眼前!
我大声说:“老杨,说不定还真是她!”
杨叶有些吃惊,脸上露出一丝惊喜,随即又不相信地说:“你不会是逗我玩呢?”
我激动地说:“如果我说我比你更早见过褚满儿,你相信吗?”
“你说。”杨叶见我的情绪有些激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你慢慢说。”
我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我给你好好理一下——”
接下来,我把前段时间我在老盛收藏店里,第一次见到褚满儿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她穿着面前这件淡绿色的旗袍。
当然,我没有忽略掉那个老胖男人。
第二次是在火车站,同样是她和那个男人,虽然后来他们消失了,但他们是在开往武当山方向的候车区。
第三次就是她从山上里摔下来,当然,她也去了武当山。
此外,有很多发现也印证了陈小花和她的关系:
这间屋子里,曾经放过古董,和她去古董市场推销古董的行为一致;
陈小花上次去武当山,她也曾出现在武当山;
昨天白天,我和张庆文都看到一个披着长头发的女子从屋里闪过,那种长及腰间的特别长的头发,并不多见!
也跟褚满儿的长头发差不多,这也是个重要特征;
现在,地上的药物是杨叶买的;
而面前的这件淡绿色的旗袍,就是她曾经穿过的那件……
最后,我抓起那件旗袍,激动地说:
“就是这件,我可以确定!
我第一次见到褚满儿时,她穿的就是这件旗袍;
这间屋里住的人,很可能就是褚满儿!”
“这不可能吧?”
杨叶呆了半晌,但见我分析得有道理,又喃喃地说,
“怎么会这么巧呢?这世界也太小了、太小了……”
我的脑子越来越清晰,很快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下午我还跟陈小花通过电话,她说跟一个漂亮的闺蜜去的武当山——
褚满儿和陈小花,她们现在就在一起!”
杨叶在复杂的情绪中,我在兴奋中。
过了一会,我们都渐渐冷静下来,我们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们俩人现在在哪?
什么时候能回来?
杨叶摸出一只烟,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
想说什么,忽然眼睛一瞥窗外,吓得我也往窗外看去,什么也没看见,才放下心来。
只听他说:“这样吧,今天这条新闻我必须要赶出来,
走,你跟我先去电视台。”
说着话,他还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看到了什么,但又不敢出声问,就跟着他下了楼。
我交待了小赵几句,我们打了辆出租车,去了电视台。
电视台有24小时保安值守,进出大门都得刷卡。
上到22层杨叶的办公室,杨叶才说:“你说有个黑衣杀手,我总以为会有人盯着我们。”
“你看见了?”我紧张地说。
他摇摇头,说:
“虽然我没看见,但我猜想他可能在跟踪我们,不得不防。
我想,我们得去趟武当山,手机联系不上,我估计她们可能是碰上事了。
我们要去看看!”
我有些疑惑:“我们难道就这样没有目标地去找吗?”
杨叶说:“这样最好,没有目标,就都找不到——
你马上给陈小花发信息,把餐厅的情况告诉她,让她暂时不要回来,
最好在武当山附近等我们,多发几遍!
我是担心,那个杀手,如果找不到薛可馨,
很可能会迁怒于陈小花。”
我吓得一哆嗦,他想得还是比我周全,确实会这样,立即给陈小花发了信息。
我想了想,他分析得有道理,我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马上走。”
他说完,就打了几个电话,把工作交待了一番,同时又借了一辆车。
我们在几栋楼里穿行了好一会,来到一个地下停车场。
坐上一辆车,杨叶发动车子,从电视台的另一个门出去了;
在街上走了一会,又拐进了一个小区,在地下停车场,我们下了车,又上了一辆电视台的采访车……
这个过程,就像是搞间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