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怪不得在警方的户籍档案里,吴天助已经死了,还是因为失足,其实他已经改名换姓了。
而他不把陈小花三人暴露出来,是不想她们被警方抓走,以免前功尽弃,他还能继续使用她们的身体来炼制药物。
可是,他明明可以好好活着,以活人的身份活动,也没有什么不妥当,为什么非要说自己死了,又换了个身份呢?
“就是他干的!
他才是罪魁祸首!”
薛可馨忽然激动起来,“他、他还是个吸血鬼!”
我对她说:“可馨,你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如果能说,你就说出来。”
薛可馨没有说话,痛哭了起来,张庆文抚摸着她的背,说:“不想说就不说吧。”
我看出来了,张庆文不想让她说,是怕她说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
“不是不想说,我是害怕。”
薛可馨抽泣着说,“其实吴天助根本没死!
那个孙宗扬就是吴天助,只是换了个名字。
他把我抓过去,一见面,我没想到他还活着,顿时就吓傻了,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等我明白了他没死,就哀求他放过我,可他什么也不说,挥挥手让手下人都出去了。
刚见面他脸色很平静,这时却忽然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一下子扑向我——
我以为他要对我图谋不规,就拼命挣扎,可没想到,他把我扑倒在床上,却一口咬住了我的脖颈……”
我虽然有准备,但听到这话,还是吓了一跳,陈小花抓着我的手也捏紧了。
我已经预料到她下面要说的内容了——
薛可馨惊恐地继续说:“他咬得我好疼啊!
可他捂住我的嘴,我也叫不出来。
他把我的脖颈咬破了,就拼命地吸,我听到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嗓子里还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我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吸我的血!
他没死,也不是人,是变成了僵尸!
我感觉全身的血都要被他吸完了!
我又疼又怕又惊慌,一下子晕了过去……”
我的心顿时提了上来,我猜想陈小花也要遭遇到这样的境况。
我看了看身旁的她,她正盯着薛可馨,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果然也很激动,我把她搂进了怀里。
她使劲往我怀里挤,像一个见到怪物而害怕的孩子一般。
薛可馨擦了一把眼泪,说:“等我醒来,我就躺在那个房间的床上了。
我想,吴天助死了,他变成了吸血的僵尸,这太可怕了!
我摸了一下脖子,脖子上缠着纱布,没摸到伤口,但还是感觉到痛。
你们看,伤口就在这里——”
薛可馨昂起脸来,用一只手指着,让我们看她的脖颈。
我们都凑过去,认真地看她的脖颈。
她的脖颈很嫩,很白;
别说是用牙齿咬,真的可说是吹弹可破。
可是,现在我们看到的她的皮肤上,除了略微隆起的淡青色的静脉血管,别说伤口,连个印痕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张庆文刚听说时,非常愤怒。
可他看了薛可馨的脖颈之后,没发现什么;
又双手捧起她的脸,仔细在她脖子上看了一圈,仍然没发现任何异常。
“你确定是这里吗?”他疑惑地问。
薛可馨又指着刚才指的那个地方,肯定地说:“就是这里。”
张庆文又假装看了一遍,轻声说:“亲爱的,你受苦了,你要好好休息。”
显然,他认为,薛可馨所说的被吸血,包括所说的僵尸,只是受到惊吓后产生的幻觉,一切并不存在。
我和杨叶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褚满儿忽然说:“你们知道我脖子后面的伤疤,因为当时时间匆忙,没有处理好。
一直到现在都在,都不敢穿露背装,只能穿旗袍才能隐藏起来。
可是,你们还记得我的腿伤吗?
那么严重,三天就好了,连个伤疤都没有。
我想那个吴天助手里可能也有那种神奇的伤药!”
除了张庆文,我们都明白——
薛可馨描述的肯定是真的,吴天助吸了她的血后,就用药把伤口愈合了。
张庆文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不会相信。
“怪不得怪不得!”
张庆文拍了拍脑袋,说,“我们离开公安局的时候,有个战友还跟我开玩笑;
说让我带可馨去精神病院看看。
我问为什么,他也没有隐瞒我,说是可馨的笔录材料里提到了吴天助——
也就是那个孙宗扬吸血的事。
可是,警方特意安排女警检查了可馨的身体,却没有发现她身体有任何异常。
最后怀疑她是过度惊吓后,发生的幻觉。
得出这个结论,还有一个证据——
她和小花都被绑架了,小花的材料里却没有提到被吸血的事,也没提到吴天助。
所以他们推测是可馨受到了强烈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