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在这里?”张庆文问出了刚才陈小花问他的问题。
我说:“小花的妈妈病了,我们回来看看。”
“这也太巧了!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碰上!”
张庆文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们要小心。”
看着张庆文进了机场,我们坐上出租车,直接开到了陈小花母亲住院的医院。
找到病房,陈小花母亲的情况果然很差——
人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口鼻上插着氧气罩,床头是两台监护仪,上面显示着心跳、呼吸、血压等各种身体指标,数据看起来还算是平稳。
陈小花轻轻坐在床边,还没说话,眼泪就淌了出来。
陈小花的父亲一个人坐在病床前。
她哥昨天照顾了一夜,现在回去睡一会。
这几天就是他们两个男人在病床前轮流侍候着,嫂子一直没来过,说要在家里照顾孩子。
父亲还说,母亲发病就是跟嫂子有关。
两人因为办年货的事,嫂子把母亲置办的年货随便拿出去送人,母亲说了几句,两人就吵了起来,母亲一生气,最终引发了脑溢血。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要不要动手术?
父亲不同意,哥想手术,嫂子不支持,她主要考虑的是钱的问题。
我们特意找医生问了一下。
医生说病情很严重,差的情况不用说,最好的情况是,母亲会一直瘫痪在床,需要人照顾,根本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现在这个状态,暂时很平稳,做不做手术,后果差不多。
听到这些,我心里就开始盘算,是我们一直留在这里照顾她母亲,还是把她父母都接过去?
在病房坐了一会,我感觉陈小花跟父亲没有话说,她应该跟母亲更亲近一些。
后来,我在离医院最近的一个宾馆开了个房间,让陈小花父亲去休息一下,由我们两人来照顾母亲。
父亲稍微推辞了一下,就去了。
父亲出门后,陈小花开始翻自己的包,最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说:
“幽冥魔玉去哪了?
如果现在有,我妈就能马上好。”
我在身上也翻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说:“那东西忽隐忽现的,好一阵子没见到了,我身上也没有。”
“我猜也是这样。”陈小花说,“其实,我们就是那帮人的棋子。
我们不需要的时候,来献假殷勤;
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却用不上。”
她心情不好,乱发脾气,我只好顺着她说:“人这一辈子,就是棋子。
要么是上司的棋子,要么是官员的棋子,要么是上帝的棋子,都一样。
子女是父母的棋子。
现在你哥,不也是你嫂子的棋子吗?”
我说这话,其实只是感慨,或者是调侃,并没有多的意思。
整整一个下午,陈小花的父亲和哥哥都没有来。
我们也想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医生和护士倒是来了很多次,这是一间icu病房,医生每次检查完,都是表情凝重。
陈小花问他,他只是摇头,说:“预后不好,预后不好!
你们要有准备……”
陈小花就愈发的悲凄。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门上响起两声轻轻的敲击,还没等我们回应,一个穿着粉色衣服,戴着口罩的护士推门进来。
她双手抱着一个方形盘子,盘子里装着几只玻璃药瓶,还有注射器、棉签之类的东西。
她径直走到陈小花跟前,说:“请让一让。”
陈小花赶紧走出来,走到我身边来。
护士动作熟练地敲击掉一只玻璃药瓶的瓶头,用注射器把药液抽出来,拔掉正在滴注的滴管的接头……
我们都看着她,我明白,她可能是在加药。
冷不妨,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陈小花!”
与此同时,放在陈小花母亲身边的一台仪器忽然发出了一阵激烈的报警声……
我迅速转头一看,一个人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
他满头的白发,脸上皱纹横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
我疑惑地看向陈小花,我以为老者是她的一个什么亲戚,来看望生病的母亲。
陈小花一看到他,脸色顿时就变了,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
她哆嗦着说:“吴、吴、吴老板……”
我突然明白过来,再仔细一看那人,那人果然是吴天助!
可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老的不成样子。
我立即拦在他面前,伸出手去,指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吴天助没有看我,一直盯着陈小花,说:“很简单——
我要你的血,换你妈的命。”
“你想要就要吗?”
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我想我们现在不怕他了,我只要一挥手,就可以打烂他的老脸,甚至扭断他的脖子。
可是我又一想,连小雷都畏之如虎,即使我有天瑞香助力,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
吴天助转动目光,看向了那个护士。
护士说话了:“我这一针药,只要有一滴进入她的血管,就是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她手里注射器针头已经插进了滴注管,只要微一用力,药水就能流进陈小花母亲的血管里!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吴天助盯着陈小花,还想说什么,可陈小花立即说:“我给你血,你放了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