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花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她当然也听到了!
她反应比我强烈,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们立即站起来,掀开帐篷的门帘,外面闪过几道手电筒的光,都是一闪而逝,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我们快步走出去,钻进了旁边的山林里,掩藏住身子,又往帐篷那边张望。
这来的又是什么人?
远处,有两个身影正在向帐篷这边走近。
他们手里都拿着强光手电筒,电筒光闪一下,他们就往前走几步;再闪一下,又走几步,迅速接近了帐篷。
同时,两人互相做了个手势,然后就分别钻进了另外两个我们没有去过的帐篷里面!
随着手电筒的闪烁,我也看清了他们的脸——
他们正是尼德霍格会的那两个人,那个尖脸的,是7号人物克拉??亚力斯;那个疙瘩脸的,是9号人物布图拉??果里特。
二人钻进帐篷,很快就出来了,然后又一起钻进那个吃饭的帐篷里。
这一次,他们居然呆在里面不出来了,还用英语说了几句话,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过了一会,帐篷里居然发出了打呼噜的声音!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鸠占鹊巢,在里面睡起了觉!
显然,他们也很累了。
我们跑了好几架山,他们只怕也没闲着。
我们还有天瑞香助力,他们只怕只有巧克力。
我原来想在帐篷里面休息会,怕陈小花冷。
那些帐篷很厚实,是野外施工用的,里面即使不用取暖设备,也能保证在零上十度左右,可现在外面的温度却在零下十多度。
这么呆上一夜,别说陈小花,连我都受不了,即使有天瑞香都不行。
我感觉她的手已经有点发凉了。
我对陈小花指了指另外两个帐篷,示意我们去那里面。
她点点头,我们慢慢挪过去,进了最外面一个帐篷里,一掀开门帘,一股浓重的臭味扑鼻而来。
可以想见,这里的条件,别说洗澡,就是脸都不会洗的,更别说洗脚了。
陈小花立即扭过了头,我把门帘全部掀开,把臭味放了放好一会,才钻了进去,陈小花仍然用袖子紧紧地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帐篷里面只有一堆被褥,有好多床,虽然味道很重,但一看就知道都是才买的新的,堆成了三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三个人睡在这里。
一大半个空间全部铺满了被子,另外小半个空间则扔满了烟头和空纯净水瓶子,像个垃圾场。
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们坐在被子上,拉过一床靠在背后,又拉过一床盖在腿上,我搂抱着陈小花,这样我们可以轮换着打个盹。
我让她先睡,可她说味道冲得睡不着,让我先睡。
我就把眼睛闭上,想放松休息一下,不料,可能是太困了,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正睡得香甜,陈小花把我叫醒了,她在我耳边轻轻说:“快快快,有人来了!”
我立即坐起来,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那应该是一个人的脚步,向我们这里走过来,还有一个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你睡觉,别玩游戏!
我马上要来看的,如果发现你玩游戏,我会没收你的手机!”
声音是余太昌的。
没有人理会余太昌的话,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谁要回来睡觉?
显然是他的儿子。
可是,他进来我们怎么办?
我立即拉着陈小花躲到了门帘后面,如果他进来,我们就可以趁他不注意迅速溜出去。
脚步声在我们旁边戛然而止,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时间不长,四周立即又安静了下来。
我意识到,那个人,是走进了旁边的帐篷里。
从刚才看到的,以及听到的说话声音,我判断走进帐篷的应该是那个胖少年,我猜想他应该是余太昌的儿子。
没想到,他居然会带着自己的儿子来盗墓!
我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3点,就对陈小花小声说:“应该没事了,你赶紧睡会,我来值班。”
陈小花点点头,就靠在我身上,闭上了眼睛。
她肯定是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我听着外面的动静,我发现,那两个尼德霍格会的人忽然也安静了下来,打呼噜的声音也停止了,我忽然意识到:
他们肯定已经醒了……
过了一会,我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轻轻的走了过来。
停了一下,忽然脚步声加快了,接着是一番杂乱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一声低低的吼声,像是一个人被捂住了嘴巴发出来的声音。
一个声音传过来:“在玩、游戏呢?很、好、玩吧。”
这是中国话,但说得很生硬,明显带着一种外国腔调,肯定是尼德霍格会的某个人。
另一个声音也说话了:“i‘sorry!
请相信我们,我们是科学家。
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我们是来考察神农架这里的野生植物的。
我们只是好奇,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另一个人,也是外国腔调的汉语,当然也是尼德霍格会的,不过他的汉语比刚才那人说得要流利多了。
静默了一下,一个声音带着哭腔说:“我、我、我也不知道……”
这显然是那个少年的声音。
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但连他的声音,也还像个小孩子。
“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不要隐瞒我们。”
第二个声音说,“那个带头的人,是你什么人?”
少年哆嗦着说:“是、是、是我、我爸爸、爸……”
他果然是余太昌的儿子。
“他是做什么的?”
“他、他、他做古董、生、生意……”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