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劝和,这是我们现在惟一的办法!”
刘安云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只有说服漳州人和泉州人不要打架拼命,我们才保得住淡水码头,还有我们的仓库!”
“可是少爷,你说得服那么多人吗?几千上万人啊!”刘全傻眼问道。
刘安云也没犹豫,马上就说道:“只要说服带头的人就行,既然泉州人和漳州人都有带头的,那我们只要说服他们冷静处理这件事,就有希望劝得他们停手。赶紧走,别浪费时间了。”
“可是少爷,如果那些人不听你的劝怎么办?那么多人拼命,你会有危险啊。”刘全赶紧提醒道。
“去碰碰运气,尽力而为吧。”
刘全对刘安云确实十分忠心,尽管明知道无比危险,但还是咬牙跟上了刘安云,结果刘安云主仆二人来到了位于城南的泉州妈祖庙附近时,现场早已是剑拔弩张,好几千泉州人聚集在庙外大呼小叫,时刻准备动手拼命,大批漳州人则在附近游弋,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动手。
还好,漳州人目前的数量明显还不如泉州人,自知不敌的情况下,漳州人没敢急着上前,所以目前还没有出现流血的情况。
见此情景,刘安云再不敢犹豫,赶紧冲到了保护妈祖庙的泉州人群前,大声喊道:“谁是达哥?本官是淡水海关监督刘安云,请达哥出来答话。”
还别说,刘安云难得穿着的六品官服还多少有点作用,很快就有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向刘安云拱手说道:“刘大人,草民就是简达。”
刘安云抱拳还礼,假惺惺的先说了一句客气话,说道:“久仰大名,简壮士,今天的事情,能否冷静行事?不要想去年一样打得两败俱伤,直接惊动朝廷?”
“不是我们想闹事,是他们漳州人不讲理,他们的妈祖庙被人烧了,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们泉州人干的?”简达摊手回答。
“漳州的狗杂种敢碰到我们的妈祖庙,我们就和他们拼了!”好几个泉州百姓都吼叫了起来。
刘安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考虑过如何劝架,便又说道:“简壮士,能否给本官一个面子?一会漳州的领头人来了以后,请不要急着动手,先让本官与他理论理论,然后你们再决定接下来如何办?”
简达还算讲理,马上就说道:“当然没问题,不过草民也有言在先,漳州人如果敢先动手,不管是碰到莪们泉州人,还是碰到我们的妈祖庙,都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是当然。”
刘安云一口答应的时候,数量庞大的漳州人群已经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附近,人还没到,烧掉泉州妈祖庙的喊叫声早已响彻天地,与此同时,看到援军到来后,在附近游弋的漳州人也赶紧上去会合,比手画脚的描述泉州人如何蛮不讲理,添油加醋的怂恿同乡立即动手。
见此情景,还没经历过类似场面的刘安云当然有些腿软,可是为了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坑蒙拐骗来的银子,还有已经建设到一半的石油加工作坊,刘安云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大声喊叫道:“那位是王作王壮士?还有林小文林壮士?请出来答话!”
依然还是靠着六品官服狐假虎威,人群中很快就站出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大声说道:“王作是我哥,他和林小文林大哥去外地了,我叫王睿。”
“原来是王壮士,敢问壮士,你可是漳州百姓的带头人?”刘安云赶紧问道。
“算是吧。”王睿点头。
见无人置疑王睿的地位,刘安云忙又说道:“王壮士,请暂时冷静,听本官一言,昨天晚上漳州人膜拜的妈祖庙被烧,做为一个信仰妈祖的台湾本地人,本官也十分愤怒,和你们一样深恨凶手入骨,简直就想把他食肉寝皮,碎尸万段!但是!”
说到这,刘安云提高了一些声音,大声说道:“但是王壮士,还有漳州的各位同乡,你们如果武断的认为这事情是泉州人干的,这就大错特错了!”
“不是他们干的,还能是谁干的?”许多漳州百姓都吼叫了起来。
“可你们没有证据啊!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就认定是泉州人干的?”
刘安云很是无奈的回答,又大声说道:“王壮士,漳州的各位老乡,请给本官一个面子,让本官协助张大人彻底调查此案,拿到焚烧你们妈祖庙的凶手,还你们一个公道!”
“不必了!我们信不过你们官府!”
王睿断然拒绝,漳州百姓也纷纷附和,不止一个人嚷嚷道:“少拿那一套敷衍我们,以前我们就上过你们的当,说什么帮我们主持公道,实际上就是偏袒包庇泉州的狗杂种?”
“你们骂谁是狗杂种?”刘安云身后的泉州百姓顿时暴跳如雷了。
“骂的就是你们,泉州狗杂种!”
争开荒争水源争风水吉地,矛盾积累早就不是一天两天,漳州百姓继续破口大骂,结果这么一来,同样深恨漳州人入骨的泉州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吼叫道:“上!打死漳州的畜生!”
“兄弟们,跟我上!”王睿果断举起了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