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纲咬着牙,鼻孔扩张的老大。
佟国纲气不过道:“咱们可是皇上的亲舅舅,你女儿我大侄女还因为乌雅氏丢了贵妃的位置。现在,乌雅·威武对着咱们这么嚣张,你还让我忍?”
佟国纲上朝这么多年,想骂谁就骂谁,和康熙呛声的事儿,也发生过几次。
他真没受过这委屈!
“大哥,你要是吵了起来,就中了乌雅·威武的计了。”佟国维冷静道。
佟国纲气哼哼的,夹着眼前的菜,用力嚼了两下,就吞入肚子里。好似那是乌雅·威武身上的一块肉一般。
佟国纲冲动但不蠢,他也知道今日场合不宜闹事。
否则,就他弟弟那点儿力气,能拦得住他?
按住佟国纲的手,无非是佟国维要给佟国纲递给梯子,让他好下得了台。
佟国维两兄弟闭眼不看乌雅·威武,这硝烟还没弥漫开来,就散了。
乌雅·威武可惜的又夹了一筷子猪肘肉,慢慢品尝皇帝女婿送来的孝心。
夫人不让他多吃荤腥的,这猪肘肉吃一口少一口啊。
康熙十九年的万寿节,完美落幕。
中间虽有小波折,但并无影响。
上位者的容人之量,有时候比想象的更大。
阮酒酒领着胤禛回去的时候,太子跟个小尾巴似的,也跟着他们一起走。
阮酒酒想着太子好些天没到永和宫来玩儿了,邀请他道:“太子殿下,时间还早,殿下今日难得没有课,可以休息一下。不如,和胤禛一起去永和宫,再看看六阿哥。”
太子振奋的看向阮酒酒,他矜持道:“德娘娘相邀,长辈之言不可拒,孤就听从德娘娘的意思,去永和宫坐一会儿。”
“四弟四弟,孤就说了吧,德娘娘肯定也想孤了。孤和你一起回永和宫,你坐孤的轿子,咱们在路上也能说话。”太子拉着胤禛的衣袖,高兴的步伐雀跃。
“太子一哥的轿子,胤禛不能坐。您是储君。”胤禛道。
太子惊讶的看着胤禛:“可是,你是孤的亲弟弟。”
太子上课的第一天,就被师傅教导过君臣之分。师傅教课时,是跪着教课,而太子则坐着听课。
一堂课下来,师傅告退的时候,腿都在打颤。
太子本能的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师傅固执己见。他为臣者,哪怕教导太子,为太子之师,也要守臣子本分。
“汗阿玛说,你我是兄弟,是天底下除了汗阿玛之外,最最重要的人,和乌库玛嬷、皇玛嬷一样重要。不过是一顶轿子,你有何坐不得。”太子不高兴道。
他不喜欢四弟有时候对他太过恭敬的样子。
胤禛揉了揉胸口,太子究竟是怎么长成以后那副高傲冷漠的模样。
当年,他可是被太子一脚踹在胸口,踢下台阶过。那时候的太子,汗阿玛第一,他第一,其他人都是奴才。哪怕是兄弟,也是一样。
胤禛陷入深思之中,太子得不到回应,委屈的扁着嘴:“四弟,你是不是有了亲弟弟,就不喜欢孤了?孤的皇额娘在天上,不能给孤生弟弟。四弟的额娘在身边,以后四弟还会有更多的弟弟妹妹。到时候,孤就和四弟生分的不能再生分了。”
太子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欺负一个小孩儿,胜之不武。
胤禛连忙哄着还是小孩儿的太子道:“没有,我没有不喜欢太子一哥。”
“嘿嘿,孤就知道,四弟还是和孤最亲近的。六弟都不会说话,哪有孤讨人喜欢。四弟周岁时,还抓了孤的玉佩呢。”太子自信无比道。
太子抬起头,对胤禛笑的热情洋溢,哪里有悲伤的模样。
“太子一哥,你故意装的!”胤禛冷着脸道。
“师傅昨儿教的,兵不厌诈。”太子道。
兵不厌诈,不是这么用的。
“四弟,孤的轿子比德娘娘的大,坐的肯定更舒服。”太子盛情邀请道。
阮酒酒走在后面,含笑看着前面两个小短腿斗智斗勇。
不管他们长大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是同一阵营,还是针锋相对,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最纯粹最美好的。
小孩子想那么多以后干嘛,快乐的在当下玩耍就够了。
长大后的烦恼,留到长大以后再去处理吧。
“胤禛,去吧。”阮酒酒道。
胤禛把眼睛瞪的圆溜溜的:“额娘!”
“不过是一顶轿子。”阮酒酒道。
“可是,汗阿玛会不喜的。”胤禛道。
“朕不在,你个小古板,就在你额娘面前编排朕。朕何时不喜你了。你想坐你额娘的轿子也没用,你额娘要坐朕的龙辇,给朕伴驾。”康熙从后面走来,哭笑不得道。
康熙是要给太子最特殊的地位,也不准任何人觊觎太子的东西。
但康熙并不把太子培养,连兄弟都不敢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