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玛颜珠的性子,乌雅夫人和教导嬷嬷确实是下了大力气掰正的。
以前有小叔家的弟妹护着,一有事儿就往小叔家跑。
随着阮酒酒得宠,本就愧疚的岳色,强令妻子不许再收留玛颜珠。兄长家的事情,他们总搀和,像什么话。
没了躲藏的地方,玛颜珠一个小姑娘还能胳膊拧过大腿?
乌雅夫人从女儿口中,知道康熙对她家庶女另有安排。让乌雅家再入宫一个姑娘,这是不可能的。那康熙的另有安排,自然是结一户高门大姓的亲家。
女子上嫁,有个宠妃姐姐,乌雅·玛颜珠可选择的夫婿空间太大了。
乌雅夫人琢磨着,康熙应当是想通过姻亲关系,让乌雅氏更上一层阶级。
娘家强势,外嫁的女儿在夫家才能过得更好。
哪怕是宫中,也不例外。
如此想来,皇上对自家女儿是真的上心,连后路都铺好了。
既然将康熙的安排,琢磨的不离十,乌雅夫人这般聪明强悍的女子,肯定要把玛颜珠教养好。
讲道理不听,就打手板。打手板还是没用,那就送去庄子上饿个几天,感受一下普通百姓的生活。
几番下来,玛颜珠骄纵的脾气,全给磨没了。
没了叔母在耳边说些似是而非的挑拨离间之言,玛颜珠也认知到,她的生活待遇在庶女之中,已经是极好的了。
嫡姐得宠之后,反哺家里,她更是因为年纪关系,占尽便宜。
她的生母是个出身普通的良家妾,因为家道中落,自愿成为阿玛的侍妾。嫡母也不曾为难过后院侍妾。生母病逝时,嫡母舍得银子,把葬礼办的体面。
对她没有苛待,衣食住行样样不差,还请宫中的教养嬷嬷教导,玛颜珠实在挑不出乌雅夫人任何毛病。
今日,看到温柔又威严的嫡姐时,乌雅·玛颜珠更是恨不得回到过去,给不懂事的自己几巴掌。
她那时候竟然还做过,入宫当宠妃的梦,自信不会比嫡姐差。
现在一看,痴人说梦。
她在嫡姐面前,跟个黄毛丫头似的。
“芝兰姐姐,德妃娘娘在宫里,过的可好?”乌雅·玛颜珠在小花园里坐下,拿起一块点心,没有吃。
从西华门下马车,一路走到永和宫,路上遇到了许多低头含胸走路的宫女。
乌雅·玛颜珠那时才明白了,教导嬷嬷说她好运的真正含义。
哪怕皇上不给她指婚,抬了旗的她,不用去参加内务府小选。
芝兰站在乌雅·玛颜珠身侧,给她倒好茶水。
小花园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过来,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娘娘如今熬出头了。”芝兰道。
这意思是,以前过的很艰苦。
乌雅·玛颜珠是个聪明姑娘,一听就明白。
她有些心疼漂亮的嫡姐,如今她享受的绫罗绸缎,都是嫡姐吃了许多苦,才为家里争来的。
回去以后,她一定要更努力的学规矩,不给姐姐丢人。
阮酒酒精心布置的花园,初次来的人,总容易看的流连忘返。
草木繁盛,花朵妍丽,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乌雅·玛颜珠小口品着宫里的点心,欣赏着风景,不主动提起回正殿。
嫡姐把她支出来,肯定有私房话要和嫡母说。等到了时间,陪着游园的芝兰,自然会带她回去。
乌雅·玛颜珠相貌明艳,是骄纵小姐的长相。
芝兰陪她出来时,还担心路上被刁难。
没想到二格格脾气很好,也没有问不该问的事情,赏花就真正的认真看着面前的花,很是省心。
屋里,乌雅夫人将家里这些时日发生的变化,一一说给阮酒酒听,好让她心里有数。
“娘娘,听说宫里打算让钮祜禄家的姑娘进宫?”乌雅夫人小声问道。
“宫外都知道这个消息了吗?”阮酒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