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胤禛这样贴心孝顺的儿子,也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若像有些人家,生得讨债鬼,那才是身累心累。”阮酒酒道。
“不过,要说最有福气的,还是皇上。当得真龙天子,那功德该是金光闪闪。凡人若得以见到,肯定亮的刺眼疼。”阮酒酒自然的又拍了个马屁。
看康熙笑的胡子都翘起来,阮酒酒显然又说对了话。
“去准备大白喝的水,还有吃的食物吧。怀恩,你派人带沈山熟悉一下永和宫。给大白住的房子,下午尽快做好。”阮酒酒道。
白孔雀就这么在永和宫安下了家,并且住的很惬意。
它每天天亮而起,迎着晨光,吃着朝露,舒展着白色的羽毛,在花丛中行走。
每天早上去小花园采花的宫女,回头和同伴感慨道:“若不是花儿还是那花儿,我都要以为自个儿去的是仙境。咱们娘娘真得宠。皇上连贺寿的神鸟,都赏赐给娘娘。也只有娘娘的气度,能养的了神鸟。”
“那是当然。你没听说吗?万寿节当天,神鸟只对娘娘开屏。皇上亲自夸的,娘娘美貌与才华兼具,德行高雅。”另一个宫女道。
四月下旬,太师果毅公遏必隆之女,孝昭皇后之同母胞妹,奉旨入宫,诏封为妃,赐住永寿宫。
虽无册封礼,但是享受妃级待遇。
宜嫔知道钮祜禄妃的宫殿,定在永寿宫,顿时放下提了许久了心。
东西六宫,东六宫为贵。永寿宫在西六宫,钮祜禄妃又无封号,那德妃就还是后妃之首,不用给钮钴禄妃让位。
“钮祜禄妃没有封号,就让你这么高兴?”阮酒酒拿勺子舀着杏仁豆腐吃。
宜嫔手里也端着一碗,她最喜欢永和宫的点心。
“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为谁高兴啊。她有没有封号,我都比她品级低。你却不一样。自打钮钴禄妃要进宫的消息传出来,后宫里一半的嫔妃,都在后头躲着看戏呢。就差开场赌局,赌你和钮钴禄妃谁大谁小。”
“她出自满族老姓,是正经的满族名门贵女。皇上历来看重出身,大姓的嫔妃,位份都不会低。何况,她还是孝昭皇后的嫡亲妹妹。这宫里的奴才,有多少是孝昭皇后留下的人手,又有多少受过孝昭皇后的恩惠。她一来,几乎有入主中宫之势。”
“而你,上升的太快,根基不稳。咱们包衣的家族,虽说祖上也得过爱新觉罗家的历代皇帝看重,但到底和真正的老姓家族差了一层。你若此时低她一头,怕是要一直被她压着。”
后宫皆知,德妃与郭络罗氏姐妹交好,与博尔济吉特庶妃亲近。她们四人的关系,若无意外,会一直绑在一起。
那么,自己派系里的人,能占的权自然是越多越好。
宜嫔喜欢掌宫权的感觉。
钮祜禄妃进宫,必然要分走大部分宫权。如果阮酒酒不敌钮祜禄妃,那她们这一派,在后宫的掌控力就少了许多。
后宫无后,权利四分,互相牵制。来了钮钴禄妃,多一个人分权,影响的不止是宜嫔和阮酒酒。
荣嫔和惠嫔,这些日子也煎熬着。
就是那些没有依附的小嫔妃们,也在打听钮钴禄妃的喜好,等着当第一个投诚的人。
阮酒酒道:“可是,皇上召钮祜禄妃入宫,本就是为了与我分权啊。后宫之中,必须要有满族老姓的高位嫔妃。若不然,前朝会有所不满。”
“你啊,别太紧张。若是钮祜禄妃和孝昭皇后一样,那她也是公正大方的性子,且为人聪明。皇上选人,也一定提前考察过。搅事拎不清的人,不会让她入宫的,”阮酒酒开解宜嫔道。
宜嫔扑哧一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意有所指。”
阮酒酒道:“那你想到了谁?”
“想到了许多人。”宜嫔道。
阮酒酒和宜嫔两人好心情的哈哈大笑,不再提钮祜禄妃。
甭管是什么脾气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皇上送你的白孔雀呢?前阵子五阿哥小病一场,我都没时间门来你这里看。”宜嫔道。
阮酒酒打量着穿着宝蓝色旗装的宜嫔,还有她戴着的绿翡翠耳环。
“你要是喜欢,在你宫里养一只绿孔雀也行。白孔雀难得,绿孔雀倒是好寻。”阮酒酒道。
宜嫔摆摆手:“可别了。我宫里是一只动物都不会养的。就四格格那脾气,养了动物,也是给她拔毛按在地上捶的份儿。还是别连累它们了。等她再大点儿,我请皇上给她找个武师父,好好把一身用不完的劲,给放完了。”
阮酒酒手里拿着团扇,掩住嘴,忍俊不禁的笑着。
“真这么厉害?布音珠温柔内敛,是个敦和稳重的性子。四公主怕不是给你养偏了吧。”阮酒酒道。
宜嫔横了她一眼:“我和姐姐一母所生,我脾气辣,她脾气就能真柔顺温吞了?我那前姐夫寻花问柳时,可被我姐姐用马鞭抽的半个月下不了床。”
阮酒酒惊道:“还有这事儿。女中豪杰,佩服!”
“你不觉得这样不好?”宜嫔问道。
阮酒酒道:“哪里不好?是觉得只抽他半个月下不了床,时间门太短了,这样不好?该卸条腿才是。”
“说得好。要不怎么我们姐妹俩儿,与你一见投缘。都是注定的。”宜嫔笑容张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