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是不想要差事了?他敷衍你作甚。调养补气的药方,只能循序渐进。开了猛药,对你身体不好。想来,也没有严重到影响样貌的程度。否则,他该给你再开些药膏抹头发了。”阮酒酒道。
宜嫔眼中异彩连连,佩服道:“是这样的。玛琭你懂的真多。”
“浅薄一点的药理,我能说说。真到问诊开药那步,我一窍不懂。我这大抵是,半桶水不到,就爱乱晃。”阮酒酒开自己的玩笑道。
“你又浑说了。”宜嫔嗔道:“总之,这头发掉的我心慌。一年半载内,我可不想再生孩子了。姐姐和你的头发就好的很,还是一样的乌黑茂密。”
“子嗣缘分,你小心言出法随,孩子原本要来,这一年半载真躲着你肚子走了。”阮酒酒道。
宜嫔愣了愣,忙对着地上,“呸呸呸”了三声。
“信女年纪轻不懂事,诸佛、菩萨,莫要当真。”宜嫔双手合十道。
“好啦,别怕,我是吓你的。谁让你说胡话的。你也真放心我治下的本事,不怕这话被传了出去?”阮酒酒道。
“放心的很。连太皇太后都夸,德妃办事愈发周全,一丝毛病挑不出来,让后妃们都学着点儿。”宜嫔道。
阮酒酒有些害羞,太皇太后在某一种程度上,算是她的偶像。
被偶像夸了,多令小迷妹开心又不好意思的。
“我看你很崇拜太皇太后,怎么在她老人家面前时,你一个字不肯多说。”宜嫔道。
“太皇太后威严深重,我怕自己言多必失。”阮酒酒道。
是这个道理。
宜嫔听了后,反思自己在太皇太后面前,有没有出差错过。
细思一番,好似没有。她松了口气,下回去慈宁宫陪太皇太后说话,要更谨慎些了。
“额娘,您和宜娘娘回来了啊。胤禛有乖乖的带大白玩儿。”胤禛看到阮酒酒,立马站起来喊道。
大白的脖子还被他搂着,他一下子站起来,大白被勒的翻白眼。
这熊孩子,快松手啊。
“啊喔。”大白嘶鸣着。
宜嫔摸了摸耳朵:“孔雀的叫声,是这样的?”
“对啊。”阮酒酒道。
“我以为是婉转莺啼,或者长啸嘹亮。总之,不是这般……”宜嫔不知该怎么形容。
“不是这般沙哑?”阮酒酒道。
“差不多吧。和它神鸟白羽,圣洁无瑕的样子,不太搭。”宜嫔道。
阮酒酒远远看着梳理羽毛的大白,提醒宜嫔道:“大白爱美,这话你可不能在它面前说。它是会真的生气的。”
“大白是只雌孔雀?”宜嫔问道。
“凡是开屏的孔雀,都是雄性。只有雄鸟需要美丽的羽毛,才能在求偶期的时候,赢得雌鸟的青睐,繁育下一代。”阮酒酒道。
宜嫔咂舌道:“与咱们人竟是相反的。”
阮酒酒没有接话,她觉得明明是人类与自然界相违背。
这样的疯言逆语,她不能说。
好在她们已经走到胤禛和白孔雀的面前,阮酒酒用手背贴在胤禛的额头上,温度正常,不烫不冰。
拿着帕子擦了擦胤禛的小脸,阮酒酒夸道:“胤禛真厉害,把大白照顾的特别好。”
“哇喔。”大白不甘人后,它一扭一扭的飞快跑过来,挤开胤禛,夹在人家母子中间门,还不觉得碍事。
美丽的雌性,夸我。我帮你带幼崽,是不是很懂事,很可靠。
我是最可靠的雄性!
阮酒酒笑眼弯弯的也摸了摸大白的脖子:“大白也很乖,替我陪胤禛玩耍。今天给大白加餐好不好?”
“一会儿回去,胤禛也有好吃的吃。”阮酒酒也对胤禛道。
宜嫔站在一旁,看着阮酒酒在胤禛和大白之间门,游刃有余的两边哄着,佩服不已。
小孩子和动物是最难控制脾气的存在,偏偏都在她面前乖巧的不得了。
“宜嫔娘娘,这是大白爱吃的玉米和豆子。”沈山拿来三个小碗,里面装着浅浅一层粗粮。
这是为了避免主子们不懂给孔雀喂食,扔的太多,把大白吃撑了。
动物不像人,只要有好吃的,它能吃到吐。
阮酒酒和胤禛也分别接过碗,三人手里一人一个碗,碗里飘着香味四溢的谷物味道。
大白望着眼前的三个人,顶着冠羽,坚定的选择了阮酒酒。
它,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