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像是风筝的线,她飘的再远,一想到孩子,立马被线扯回头。
每天不看他们几十回,心里实在放不下。
胤祚睡的那叫一个香,别说阮酒酒放轻了脚步,走路踩在地上没声儿。就是敲锣打鼓,他都不会醒。
阮酒酒嫉妒的捏了捏他的小肉脸,睡眠质量这么好,太让人羡慕。
两个儿子都看过了,健健康康的,阮酒酒才放下心,回到正殿大厅,等着嫔妃们陆续过来。
借着饮茶的机会,她忙往嘴里塞了一瓣梨花。
清甜的汁水滋润着喉咙,浑身的疲惫,减轻许多。至少,脸上看起来不是一脸菜色。反倒是浑身上下传递着一夜快活的餍足感。
荣嫔过来时,看到阮酒酒,直言道:“果然年轻就是好。你早上回来的动静,我可是听着了。昨儿侍了寝,今儿早上起的那般早,脸还粉嫩的像桃花瓣一样。不像我这把年纪,睡晚了起早了,脸上的肉能垂到了地上去,难看的一塌糊涂。”
荣嫔是最早入宫侍奉康熙的那一批秀女,早已年过三十。又因为连连生子,连连丧子,大伤元气。一副好容颜,用再好的宫廷秘方保养,也比不上阮酒酒这些年轻的嫔妃们。
纵是风韵犹存,也不及满脸灵气。
荣嫔也容易满足,一子一女都在膝下,康熙没事儿去她宫里坐坐就行。宠幸这等事儿,她不去想了。
“你这说的哪儿的话。我若再过几年,也能像你如今这样好看,可得谢天谢地。”阮酒酒道。
“那你尽管放心,必是会比我好的。不过,我年轻时的容貌,和现在也差不多,就是皮肤紧致些。那时候,后宫的嫔妃们都笑我长的老。十多年过去了,再看看她们,那才是真老了。”荣嫔得意道。
她的那些老对手,如今只剩下惠嫔了。论入宫时间的资历,惠嫔也得叫她姐姐。
一般的人生,都在宫中度过。往后的几十年,还是要在这宫里住着。
荣嫔感慨道:“不知今年能不能随皇上一起去热河行宫避暑。好歹透透气,看看外面是什么模样。”
“德妃娘娘,皇上和你透了消息没有?按往年旧例,端午后就会安排起行。随行的名单,现在差不多也该出来了。”荣嫔打探着消息道。
阮酒酒还真看过了随行的名单,不过,荣嫔不在其列。
康熙的意思是,宫里总要留几个能镇的住低位嫔妃的人。荣嫔虽然说话直,有时候做事不懂拐弯。但是,直有直的好处。
康熙交代给她的事情,她都能专注的做好。
阮酒酒摇了摇头:“名单前几日刚列好,皇上的意思是,戴佳庶妃有孕在身,荣嫔你值得信任,留守宫中,他比较放心。”
荣嫔先有些失落,一听康熙夸她值得信任,她又觉得不跟去热河行宫也没什么。
“左右还没有建好,以后我再去也行。原本我还担心,随皇上出宫避暑,会有阵日子不能见胤祉,现在不用纠结了。”荣嫔道。
“荣嫔姐姐来的真早。你们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让我们也听一听。”宜嫔和郭贵人、博尔济吉特庶妃一同过来。
阮酒酒看到她们,脸上的笑意更深。
“谁让你们多懒起晚了。我今儿可起的早,在这儿坐着等你们好一会儿了。”阮酒酒道。
“听听,这话说的多昧着良心。满宫里多少人,只才来了我们四个,你就嫌我们来的晚。下回,我们真来晚点儿给你看看。”宜嫔道。
阮酒酒握着她的手,摇了摇:“是我说错话了。知道你们想我,特意起早来看我。若不然,至少能多睡小半个时辰。”
宜嫔娇娇的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方才聊到哪里了,我们还能插的进话吗?”
荣嫔和宜嫔的关系,比和阮酒酒近些。
以前也是一起偷偷打马吊的赌友,现在牌局挪到慈宁宫,但这份情谊还是在的。
“在说避暑的事儿。”荣嫔道:“德妃娘娘,宜嫔今年是留宫里,还是跟着一起去避暑。”
阮酒酒道:“嫔位中去的是纳兰珠和僖嫔。钮祜禄妃也留在宫中。布音珠和娜仁,都在宫里。”
荣嫔道:“我是明白了,皇上把喜欢的人都带走了。”
“荣嫔姐姐可是酸了?前些年,荣嫔姐姐风光盛宠时,别人也是眼巴巴的望着。你快活了那么久,咱们也得享受享受啊。”宜嫔道。
“那是。我还随皇上一起去过科尔沁,接见过蒙古福晋们。”荣嫔道。
郭贵人和博尔济吉特庶妃,对不能跟着康熙出去,不是很失落。
她们进宫时间才三年,不像荣嫔在宫里久了,住的闷了腻了。
“路途遥远,一路跋涉,辛苦的很。德妃姐姐和宜嫔姐姐多备些出行要用的东西,免的路上不习惯。”博尔济吉特庶妃从科尔沁进京,对远行很有经验。
“一想到要和你们分离三个月,我已经开始舍不得了。”郭贵人道。
“不急不急,还有小半个月。我和纳兰珠,尽量在这些天多在你们面前晃悠,让你们看腻了,瞧烦了。这样,就不会舍不得了。”阮酒酒道。
“是极是极。也不用多晃悠。别听我姐姐说她舍不得咱们。昨儿,她和说我天天折腾四格格,闹的翊坤宫鸡飞狗跳,吵的她头疼。这回我出去一阵子,让姐姐好好清净清净。”宜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