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捧着毽子,像捧着玉玺一样的那般珍重。
这是额娘比赛得来的荣誉,来之不易,好比将士出征的功勋,他定要万分小心的珍藏。
“胤禛会快快长大,跟额娘学踢毽子,在皇子中也当第一。”胤禛握拳道。
阮酒酒自己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但没有让自己孩子也非第一不可的心思。
“胤禛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明理懂事即可。”阮酒酒道。
“胤禛所学,必得第一。”胤禛难得的没有附和阮酒酒。
他上辈子在尚书房念书,每回学业考试,在兄弟里一直是第一。哪怕是大哥,也比不过他。
就是臂力差了些,眼神也不怎么好,所以射箭不太行。
不过,这辈子他有额娘帮助,每天吃着被额娘换着法儿塞来的梨花瓣,体格比上辈子好太多了。眼神也特别好,几十米之外,看得清清楚楚,而不是一片模糊。
等他到了年纪,去尚书房读书,一定能一雪前耻,文武双全。
今生,他要拉最重的弓,射最凶的雕。
阮酒酒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突然热血沸腾,眼里是熊熊烈火的斗志。
但是,儿子想往上拼,当娘的绝不拖后腿。
“好。等你汗阿玛回来,额娘做一桌子好菜,请他偷偷给你开蒙。咱们悄悄的学,然后惊艳所有人。”阮酒酒道。
阮酒酒和胤禛头抵着头,母子俩儿坏坏的嘿嘿一笑,像个反派。
胤禛最后把雕毛毽子,放在他的宝库箱子里。
阮酒酒跟过去看了眼,箱子里放着金色的小马驹,还有金块、金瓜子、金锁。基本上,凡是入眼金光闪闪的,全是博尔济吉特庶妃所送。
而其他东西,如阮酒酒亲手做的小衣服、小帽子,也被胤禛珍藏着。
额娘的爱,胜过世间万物。
胤禛看到阮酒酒拿起叠好放在箱子里的小衣服,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根:“胤禛喜欢额娘做的衣服。”
阮酒酒欣赏着自己的手艺道:“额娘给你做第一件衣服时,还怕裁剪的尺寸不合适,绣的不好看。每季一件件做下来,手艺越发好了。”
胤禛靠在阮酒酒怀里看着,确实最初的绣工,和最近绣的一件衣服相比,手艺天差地别。
“胤禛最喜欢额娘给胤禛做的第一件衣服。”胤禛指着霜蓝色的小衣服道。
“那件布料,对当时的额娘来说,是手里最舒适的布料。如今,额娘已经拥有了无数,比那件布料更好的料子。择日不如撞日,额娘再给胤禛做一件浅蓝色的衣裳,如何?”阮酒酒道。
胤禛道:“小六也要一个肚兜。”
“都有。额娘不会厚此薄彼。”阮酒酒道。
左右闲着无事,不能上网不能玩手机,再不做做手工活,和看书画画交替着打发时间,人都要闷傻了。
“那汗阿玛呢?”胤禛不想提康熙。
但是,他是个爱炫耀额娘的性子。等汗阿玛回来,他肯定要穿着额娘给他做的新衣服,在汗阿玛面前晃。
汗阿玛也是个小心眼的醋坛子,如果只有他的,没有汗阿玛的,汗阿玛定会和额娘闹脾气。
阮酒酒想了想,距离康熙回宫,还有两个多月,时间来得及。
“也有。胤禛要不要给你汗阿玛写信?你汗阿玛写了信回来,信里很是挂念你。”阮酒酒昨日刚收到厚厚一沓信纸,有一半内容是康熙怨念的谴责她,他离宫这么久,她居然不闻不问,一封信不给他写。
你这冷心的女人。朕对你满怀热情,时时刻刻思念着你,你却不想朕。连一字半句的挂念,也没有。朕心甚痛。
康熙的心,有没有真的甚痛,阮酒酒不知。
但是,他肾痛,是肯定的。
宜嫔也来信告状,康熙在行宫避暑,没有大臣时刻盯着,他去卫双姐那里,去的可勤了。
仿佛要把在宫里隐忍的,都在行宫放纵完。
无论如何,康熙写了信过来,阮酒酒必然要回信,而且得回的更多。
胤禛给康熙当了几十年儿子,能不知道他老子的性子么。
一出门就爱往回写信,写给太子,写给太皇太后和太后,写给后宫主位的嫔妃。若是在民间遇到了好玩有趣的东西,也会买了送回宫里。
就挺腻歪的一个人。
不过,收到汗阿玛专门挂念自己的信,对胤禛来说,还是挺新鲜的体验。
毕竟,这份荣耀,以前只有太子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