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七阿哥考虑久远,是七阿哥之幸。”阮酒酒道。
“你不会觉得朕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责任吗?朕因为这个儿子身有残疾,就放弃了他。”康熙除了想当个好皇帝,就是想当个好父亲。
做出这个决定,与康熙本心相悖,康熙心中也很痛苦。
阮酒酒轻轻的抱了抱康熙:“这不怪皇上。若是皇上当真厌恶放弃七阿哥,就不会想到让七阿哥去承嗣纯亲王了。皇上正值壮年,宫中已有七个阿哥,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阿哥。那般多的皇子,岂是能人人得封亲王爵位的。七阿哥成年后,就有纯亲王的爵位,又得皇上您看顾着。皇上您为七阿哥考虑的足够周全。”
“不过,我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因为我并非是七阿哥的生母。旁观者清,也旁观者冷漠。倘若我生有不健全的孩子,我只会想着把他留在身边。”阮酒酒道。
“童言无忌。你的孩子都会是最健康的孩子。若是上天对朕不满,罪责便由朕来担当,而非让责罚连累到你和我们的孩子。”康熙严肃道。
“好好好,童言无忌。”阮酒酒道。
她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小孩子。
可在康熙眼里,他宠着她照顾着她,她就还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
“皇上,七阿哥的腿疾,和您无关。这不是上天对您的不满。相反,是上天知道皇上您是仁君慈父,才会让七阿哥降落在宫中,能有个安定顺遂的优渥未来。”阮酒酒道。
康熙眼神微动:“你真是这样觉得的?”
“我从不欺骗皇上。若非真心,又何必说出。皇上您想,若是七阿哥出生在平民人家,所遭遇的坎坷波折,只会更多。不能入朝为官,不能做体力活,便是娶妻都要更艰难些。这世上不会事事圆满,人人健康,总会有不健康的婴儿出生,来人世间走一遭。那还是降生在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更好,能用权势庇佑,躲去一些不顺。”阮酒酒道。
康熙这下心里是真的轻松道:“你总是能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倒是朕钻牛角尖了。看来,七阿哥还是个会投胎的孩子。”
“那可不。皇上回来后,应该还没来得及去看七阿哥。等您看到他以后,定会承认,他是个聪明又漂亮的孩子。”阮酒酒道。
康熙道:“朕就不去见他了。少见几面,感情不深,别离时就不会太难受。”
阮酒酒对此没有再劝,她只静静听着康熙说。
“你这样夸七阿哥。那胤禛、胤祚和七阿哥比,哪个更聪明好看?”康熙打趣道。
阮酒酒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我的大宝、二宝最好。皇上,我这可不是护短盲目。您说,除了太子,哪个孩子有胤禛这样早慧。而胤祚长的那样漂亮,就是眼神不好的人见了,都不敢说胤祚和平凡普通沾边。”
这还真是实打实的大实话。
康熙搂着阮酒酒的腰,盈盈不堪一握,腰肢纤细紧实的不像是生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玛琭,等明年就再给朕怀个孩子吧。等秋狩之后怀。”康熙蠢蠢欲动道。
玛琭生的孩子,个个都这么好,定要多多益善。
阮酒酒眯起眼,手掐在康熙的胳膊上,趁着康熙放松,胳膊肉是软的,她用力一拧。
康熙疼的差点叫出声,但是在阮酒酒威胁的眼神下,他忍住了。
“疼疼疼,朕又哪儿说错话了?你难道不想再有个漂亮闺女?朕记得胤禛说过,你常念叨了想要个漂亮的女儿,最好头发也是自然卷。”康熙委屈道。
他又不是想着和别人生孩子,玛琭为何要掐他。
阮酒酒慢悠悠的松开手,笑意盈盈的看向康熙。
澄澈又柔情的杏仁眼,几乎能让人溺毙在她的双眸里。
“皇上当我是母猪不成?生孩子还想着定个时间?那是说怀就能怀上,说生就能生出来了的?”阮酒酒没好气道。
康熙无辜道:“朕这回从民间给你找了个医女,等她学好规矩后,就让她在你身边当大宫女。”
阮酒酒警惕的看向康熙,皇帝从民间带个女人回来,不能不多想。
康熙连忙解释道:“她是个寡妇。”
“郭贵人也曾嫁过人。”阮酒酒道。
康熙虽然爱阮酒酒吃醋,但也知道不及时解释清楚,以后更难哄。
“她容貌普通。”康熙捏了捏阮酒酒的手:“别说话,听朕交待完。”
“朕回程的路上,在一个小县城的路上遇到的。当时,她被当地豪绅强抢要娶回家,就因为她有一手好医术,能替豪绅走通官员内宅夫人的路子。她父母双亡,夫家也没有人。一介弱女子,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命。好在朕路过时,她用了父辈留下的人情,钻空子拦到朕的队伍面前。”康熙道。
“朕让人审问过后,去小县城查了一番,确定她所说无误,便替她摆平豪绅报了仇。朕又问过太医,她医术如何。太医说,此女医术较佳,尤其精通内宅女子养生。朕就想到了你,身边缺一个心腹医女。问过她的意愿后,才将她带回宫了。”康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