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贪凉,是真的热啊。”阮酒酒据理力争。
“别的奴婢都听您的,唯独关乎您的身体健康,奴婢不能听。奴婢已经让人去叫了太医,若是太医来了后准许,奴婢再给您往冰盆里添冰块。”芝兰固执道。
阮酒酒道:“还叫了太医这就不必了吧。”
“女儿家的月事多重要。主子您不可不在意。”芝兰道。
“玛琭,可收拾好了好了,朕就进屋了。”康熙的声音,从屏风后头穿过来。
“芝兰,你总不想让皇上被热走吧。就添一块,一块冰好不好”阮酒酒讨价还价道。
“添什么东西缺了东西,朕让梁九功去跑腿。”康熙走进里屋后,径直走向床边。
芝兰大胆的道:“皇上,您劝劝主子莫要任性。虽然天气确实热,可是这几日主子不能贪凉。”
“你是想添冰块胡闹。让宫女在边上扇子扇的勤些,屋子自然就凉快了。”康熙竖起眉头,责怪阮酒酒的不懂事。
“哼。小气。”阮酒酒道。
康熙哭笑不得:“行,朕是小气。朕就当一回小气的人,克扣你的冰盆数量。等你这几日过了,双倍还你。”
“芝兰,让人拿扇子进来给我扇扇吧。等到了晚上,应该就更凉快了。”阮酒酒自我安慰着。
芝兰笑着道:“还是皇上您能管的住主子。奴婢劝了主子多少句话,都不抵皇上您一句的。”
康熙心情很是舒坦:“朕知道玛琭最是懂事,不会让朕担心。”
阮酒酒扯扯嘴角,不说话。她有脾气,而且脾气很大。
“朕给你念故事吧。当作补偿。”康熙声音放缓道。
“嗯。”阮酒酒哼了一声。
她扯过康熙的胳膊:“皇上,您在边上躺着。我想抱着您的胳膊睡会儿。”
芝兰刚想说,一会儿太医就要来了。
康熙对芝兰摇摇头,让她不必说话。
康熙依着阮酒酒的话,躺在床边沿的地方。
阮酒酒只给他留下了一小块的空隙,他躺下以后,只能半侧着身子,才有余量。
许是给胤禛、胤祚念的启蒙故事多了,康熙说故事的语调,愈发抑扬顿挫,引人入胜。
阮酒酒听着听着,就入了迷,也不觉得屋子里的温度热了。
等太医赶过来时,阮酒酒人已经陷入梦香。
太医被请进里屋,看着垂下的床幔,心里咯噔一声。
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用晚膳的时间,德妃娘娘会早早睡着。
太医心中猜测,难道是娘娘容颜有损,所以把床幔放下了
“德妃身子不适,刚睡着,你给她诊完脉后,和朕一起到外头说去。”康熙道。
太医忙点头应是。
芝兰掀起床幔一角,露出阮酒酒的手腕。
太医细细诊脉,不提要观察脸色的话。
“皇上,请。”太医很快就诊好脉了。
走到外屋,康熙才道:“德妃身体如何她往常来月事时,身子从不会有不适。今儿,她却皱了眉,觉得不舒服。”
“皇上莫要担心,德妃娘娘的身子一向很康健。应当是路途奔波,娘娘的精神和身子都有些疲惫,还没有彻底缓过来。再者娘娘今日应当吃了不少寒凉之物,所以才会一时难受。臣开个方子,煎好药,一天一碗,连吃三日就完全无碍了。”太医道。
康熙道:“药不苦吧”
太医沉默片刻道:“臣可以改一下药方,药力不变,味道好些。”
“嗯,就这么办。”康熙道。
“还有这冰盆,德妃嫌屋里热,冰盆是否能够按正常的量摆放”康熙又问道。
“只要不是放在两米之内,冰盆照旧就好。若是将冰盆撤了,屋子太热,反而不利于娘娘修养身体。”太医道。
康熙望着放在屏风旁边的冰盆,估算着距离,离床大概有五米多。
“下去写药方煎药吧。”康熙用完了人,就把太医赶走。
太医写好药方后,又被芝兰缠着问了一堆问题。
直到人走出院子外百米远,太医才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
“皇上对德妃娘娘实在宠爱。这些年,我只有家中的小儿子生病时,才会把药方的味道调整的好入口些。皇上却对娘娘关怀如此细致,得再敬着些。”太医自话自说道。
太医家的小儿子,今年刚刚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