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炆纨了下衣袖,脸上装出一副深沉的模样,看起来颇具文人气质。
一句句美妙而富有意境的歌词从他口中缓缓道出: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读到这时,方炆停顿了一下。
夏茧紧紧攥着双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方炆的声音如同具有魔力一般。
这般美妙的诗词用白话文写出,是她从未见过的文体。
与那些晦涩难懂的文言文相比,反而觉得,更加浪漫。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听到这段时,夏茧呼吸都凝滞住了。
一副宏大而又绝美的画卷在她脑子里浮现。金柳在河畔晚风吹拂下飘飘荡荡,如同舞姿优美的歌女踩踏着风声,这优美的节奏象涟漪般荡漾开来,既是虔诚的学子寻梦的跫音,又契合著诗人感情的潮起潮落,有一种独特的审美快感。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他把自己比作水草。”夏茧眨巴了下灵动的眼睛,一团水雾覆盖在上面。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但眼中的泪花遮盖了视线,方炆的身影,在她眼里,显得朦胧而美好。
他继续读诵着,意境谐融,音韵圆润,情感断肠,情与境谐到极致,离情浓得化不开。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意趣隽永,明澈深邃。
夏茧擦了擦眼角,她像看清那张脸。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方炆的声音突然变得急速起来,仿佛缓缓涓流转入流坡,情绪也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
夏茧一脸痴痴地盯着方炆,这个男人此刻散发的魅力,已经占据了她心灵的全部。
星辉斑斓、青草漫溯
她真的很难想象,每天挂在嘴边的白话文,竟然也能组成如此大胆深邃而又美妙的辞藻。
“这个男人”
【但我不能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