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往下翻,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半小时后,画面拖到最后。
画面定格在最后一个帖子的标题那里。
【死亡实录——我的拯救计划】
而时间,也恰好来到了午夜1100
啪!
寝室断电,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我手上的手机还散发着一丝亮光,打在脸上,随着自动亮度的触发变得越来越微弱。
这气氛不对!
我心一揪,立马打开设置栏把亮度调到最高。
这样,心才稍微安稳了一下。
虽然一直对王子瑞的帖子抱有怀疑态度,但
他写的太细节了
就像是在看恐怖小说,
并且,
主角是我!
房间里一片昏暗,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难道真的有女鬼?”
我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阳台,月光洒下,落在玻璃上,窗帘半遮掩,只留下一小道半脸宽的缝隙,隐隐可见外头的路灯昏暗无比。
“还是,先上床吧。”
我脱下鞋,还留着袜子,上床,拉过一床被子盖在身上。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室友打呼噜的声音,我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盯着手机上不断滚动的时间,我心中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刚刚帖子里的一幕幕。
“王子瑞消失这段时间里,真的去骨山找我姥姥了。”
“虽然有些资料网上都能知道,但他帖子里对骨山的描述,没有亲身去过根本写不了那么详尽。”
“他这半年都没有搭理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有只女鬼缠上我了。”
我想着想着,一副副画面在脑海里显现。
那是我去年暑假的那段经历,虽然有些离奇,期间也发生了一些怪事,但我也没感觉这段经历对我生活上有什么影响。
我家住在城里,只有我和我妈妈二人相依为命。
那天我回到家,刚把东西放下,就看到妈妈从房间里出来,手里举着电话,脸上挂着非常凝重的表情。
我等她打完电话。
“小炆回来啦。”
她放下手机,从我身上扫了一眼,眼眶突然变得红肿起来。
“妈,您这是怎么了?”
我见她要哭的样子,赶忙上前扶住她。
“你姥姥去世了。”
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姥姥?”我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我还有个姥姥。”
“我没跟你讲过,因为你姥姥她,她不认我这个女儿!”
她说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见她哭的那么伤心,连忙起身倒杯水,放在她面前。“妈你慢慢讲,儿子在这听着呢。”
就这样,半晌过去,我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妈她从小在骨山半山腰的洪西村长大,骨山是个邪乎的地方,山势陡峭,不通路,要想上山必须步行,并且很容易迷路。
听说市政府修路换了好多工程队拿不下来,传闻修路期间,还死了不少工人。
有坠崖的、有塌方的、甚至还有在山里迷路,被发现时已经喂了豺狼的
慢慢的,就再也没有工程队敢接这个活了。
那里也就跟与世隔绝差不多了。
而我妈当时,就是不顾外婆以及全村人的反对,跟着刚认识没多久的探险家父亲跑到了外面。
这也成了我妈心里最沉重的东西。
终于讲完后,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满脸哀求道:“儿子我没脸回去,你替我回去吧。”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记着一串号码。
“这是你杨叔的电话,你打过去,他会带着你进山,记住,千万不要一个人上山。”
我接过纸条,抱了抱她,坚定道:“好,我一定在姥姥坟前,替您还愿。”
接下来的事儿虽然有些离奇,但也还算顺利。
杨叔是跟我妈差不多大的中年人,他步行下山,接上我,兜兜转转一个夜路就到达了洪西村。
“你婆婆,就住在最东头的山峭子上,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杨叔全程面无表情,语气也说不出的清冷。
“好,谢了杨叔。”我点点头,与他分别。
可能到达时才凌晨四点,走在村子里石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清清冷冷的。
很快,我来到村子最东头一个破落石房子门口。
“这里就是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眼前石房子门口跟很久没人住似的,墙体落满灰尘,破旧无比。
几条白色账带吊唁果盘摆好,放在门口。
“这是当地的习俗?”
我推开门,顿时吓了一跳。
因为一口大红棺材,就在堂屋里放着,堵在门口。
我不敢进去,就在门口坐到了白天。
待公鸡打鸣后,我在杨叔的帮助下,张罗了几个村民,帮着将我姥姥的棺材安葬到了后山不远处一座坟地里。
期间我跪在棺材旁大哭一场,将妈妈的那些心里话愧疚思念啥的一股脑全说了。
事情张罗到了中午,正当我要下山回家时,杨叔突然叫住我。
“你还有个坟没拜。”
他说着,扯下我头上的白色丧带,拿出一根红色的给我系上。
我只当这也是当地的习俗,便不再多问。
他领着我来到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坟包前。
我跪在地上,开口问道:“这是谁的墓?我外公?”
杨叔没有说话,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吐出一口烟。
我不再多问,跪在地上磕几个头摆了起来。
反正我也不信牛鬼蛇神,管他谁的墓,拜了就拜了。
之后,我就在杨叔的护送下下了山,期间在一个庙里睡了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室友王子瑞不再搭理我之外,也还是一样的生活轨迹。
我躺在床上,加上酒精缘故,就在我昏昏欲睡时,一声手机的震动闹铃突然响了。
叮铃叮铃
铃声沙哑,
正是底下王子瑞的那个破手机。
我揉了揉有些昏胀的脑袋,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0:00
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
我扭过头,看向阳台的窗户。
在那个只有半脸宽的窗帘缝隙里,窗户上。
一张惨白的女人脸,正贴在上面。
对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