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嘴角抽了抽,怎么会有小孩子这么讨厌。
看到云清沉默不语,姚心善装模作样地扶了扶额头,摇摇头好似有些无语地告诉云清:“我爸爸告诉我,任何时候,我们如果遇到身陷困难的人,都要力所能及地伸出援手。”
无论怎么说,这也只是个孩子,再早慧在社会阅历方面也只是一张白纸,不懂人心险恶和自私自利。
云清看着心善黑宝石般的眸子,任何事情经过这样清澈单纯的滤镜都会套上朦胧的美好。他不在反驳,这只是个孩子没必要过早催熟成大人。
“懂了吗?大哥哥?”心善虽然毒舌,但是心思还是十分单纯。
云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力所能及地去帮助别人。”
“嗯,这才对嘛。”看着心善人小鬼大的模样,云清也忍不住咧开一个笑脸。
随后云清就与心善聊了起来,不聊不知道,聊完之后云清不禁好奇心善的父母是怎么教导出来这么优秀的孩子。
心善并不怕生,反而面对云清时相当伶牙俐齿,通过交流云清也大概知道了心善家的情况。
他们是一家四口前几天想要去医院,给妈妈做b超,可是突然被一群怪物袭击了,一家人躲躲藏藏,费尽千辛万苦才保住性命。
就算如此,妈妈也因此失去了一只手。
三天前,由于精神过度紧绷,爸爸疲劳驾驶导致了车祸,父母两人都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但幸运的是,小心善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所以这三天里,心善凭借小巧的身体避过许多诡尸,给父母带去了食物和水,直到偶遇了道宗的救援队伍。
云清听完这些,不禁由衷地夸赞心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大人可能都没办法做的比他更好。
俞月也静静地倾听心善的经历,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
三人正聊着,产房的的大门缓缓打开,心善本来还滔滔不绝的嘴登时顿住,他的的目光也随之被吸引,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有些紧张。
“赵舒婷的家人在哪里?”医生的声音沉稳而厚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安心。
“不会要失败了吧,是不是让家人来签无责协议的啊?”
“肯定是失败了吧,看他愁眉苦脸那样子就知道,国家怎么会派这种人过来。”
“诶,那人家三甲医院的大夫都说成功率很低,也不能怪人家医生。”
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没人看好溪沧笙。
“这次失败希望能让这个年轻人长长教训,年轻人自信一点儿是好事儿,但是别太自负。”那个王叔也是语重心长地感叹道,但眼底的欣喜却遮盖不住。
两条人命没他的面子重要,这种人是怎么成为医生的,云清看着王叔,脸上是不加掩饰得厌恶。
或许很久之前这个王叔也是医者仁心,可自从退休之后,手不操刀了也就不为病人操心了,人越来越老,面子越来越重要。
外表越来越光鲜亮丽,面子的枷锁越来越沉重,每天辛苦地装扮只是为了晚辈的两句阿谀奉承。
一直到今天,仅仅是溪沧笙驳了一下他的面子,他就在心底暗咒手术不顺利,褪下了脏乱的白大褂,其上的血污却粘到了心上。
“赵舒婷的家人在哪里?”溪沧笙问了第二遍,他皱着眉有些焦躁,但是声音依旧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