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一下。”
杨师爷将众人聚集到了一起,习惯性的捋了捋胡须,喊道:
“为了隆重举行这次的赈灾活动,以便开展下面的重建计划,下面我们有请范子进来为我们淮阴县这次洪水活动写一篇县记!”
话音刚落,一个士子模样的男人便是从县衙之中迈步走了出来。
男人眼神中有五分高傲,五分清冷。
全身才子的气场在一瞬间全部被拉满,不愧是自带buff的男人。
此人姓范,名子进,在淮阴县算是小有名气,因为才华较为出众的缘故,不少大大小小的场合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官差们很快将座椅摆好,将极大的竹简平摊到了宽大的桌面上。
笔墨伺候,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杨师爷一恭身子,双手一合,对着范子进一拜,算是礼术到位。
“范先生,还请你为淮阴县提笔!”
像范子进这样的文人,一般都是“场面人”,他们最为看中的就是仪式感了。
而杨师爷也是充分的明白了这一点,行为举止倒也是颇合范子进的心意。
“还请范先生为淮阴县提笔呀!”
就连陆县太爷也是亲自开口了。
“范子进?”
台下的陈拾想笑。
他就说范子进三字为何听起来如此耳熟,原来是此名让他想到“范进中举”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典故。
范子进本来神色冷清,一身傲骨嶙峋,冷冷清清,可是当他看到陆县太爷要向他行礼之时,范子进瞬间慌得一批。
在范子进眼里,杨师爷地位就摆在那里,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公职人员,话语权很少。
可陆县太爷不同,陆县太爷可是淮阴县的一把手,这两人的地位孰高孰低,重要性孰轻孰重,范子进还是门清的。
范子进急忙拦住陆来福,陪笑道:“大人,使不得呀。”
陆县太爷看着范子进那一脸的谄媚的模样,心里对范子进的形象打了大大的折扣,但奈何整个淮阴县的年轻一代的文人当中,就属范子进最出名了。
范子进当年可是孤身一人去过秦都关中闯荡,而且据说他的文采还获得了某些大人物的赞赏,但奈何中央的官场如同战场,远比地方要复杂的多,尤其是自从赵高上位,李斯被杀之后,官场更是发生了巨变,范子进在朝堂之上并没有什么人脉,之前站队的那一脉早就在党争之中败下了阵,因此范子进也是不得已才返回淮阴。
在淮阴县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范子进好歹是算的上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也不是真的没有真才实学,肚子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墨水的。
名气尚在,日子倒也是过的风生水起,颇为滋润。
不过,范子进在淮阴的名气虽大,却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年他未曾发迹的时候,为了攒够前往秦都的路费,不得不去迎娶了牛屠夫的女儿。
这里的牛屠夫并不是之前与陈拾针锋相对的那个朱屠夫,与陈拾看不对眼的那个是杀猪的屠夫,这个则是杀牛的。
当时的范子进可谓是穷困潦倒,自认为有一身的抱负与才华,却是无用武之地,因此郁郁不得志。
怀才不遇的范子进一心外出闯荡,奈何身上穷的叮当响,恰好牛屠夫的女儿对他青睐有加,为了理想,范子进也不得不委身于她。
牛屠夫是杀牛的,之前被陈拾所杀的朱屠夫是杀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