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立马看向对方。
除了理查德、朱蒂应该也得到过“种子”以外,自己和这个林菀同样。
可惜!沈然暗中攥紧了拳头。
林菀应该知道所有一切,但自己似乎不能直接问对方。
“难道说”林菀看向那面画着五芒星的墙壁,眼神微变,“这个新手教程居然有这样大的福利?不管是什么品级的‘种子’,都价值不可限量!那个李三运气居然这么好?”
“她在看墙壁?不对!”
沈然观察着林菀的一举一动,立马也觉察到了那面墙壁后面或许有不得了的东西。
正在沈然内心紧张的时候,爱德华又催促着沈然继续翻译书后面的东西。
“似乎是神灵对于阿兹特克帝国失去了兴趣第十三代的国王没有得到种子的认可,国家陷入内乱,有人认为是献祭的祭品少了,有人想要替代查理曼国王接触种子。”
沈然说道,然后关上书,“没了,就只有这些了。”
“对上了!那这个尸体的主人就是阿兹特克帝国第十三代的查理曼国王!”
爱德华教授兴奋地说道。
接着,他又展示出了他丰富的学识,侃侃而谈,“阿兹特克帝国的末期确实是发生了国家内乱,各大贵族派系之间倾轧严重,查理曼一度消失不再,最终被大魔法师们找到机会给消灭!”
“魔法师?”
沈然错愕。
旋即他才想起,这个世界确实存在有魔法。
据林菀说,“自己”的女友朱蒂就是一个魔女。
沈然正想看向林菀的时候,爱德华教授又双手抓起一本书,没有给自己,只让自己念出书上封面的字。
沈然皱眉,然后连那本书的名字念了出来,“这应该是黑厄之书。”
唰!
此话一出,中年人顿时直接踏前,一股强大气劲迸发而出。
沈然被震得失色,爱德华教授也忙变色,“罗兹公爵,你这是何意?”
罗兹公爵?
沈然又匪夷所思地看向那个一副普通探险家打扮的中年人。
中年人盯着地面的爱德华教授,义正言辞道,“我倒要问你,既然知道了这是阿兹特克帝国的黑厄之书,还不将它给烧毁?”
老人紧抱着那本书,心痛不已地说道,“这是历史瑰宝啊,不能烧!当年那伙神秘的魔法师,把阿兹特克帝国付之一炬,什么都没留下来,这对于我们的文明已经是场巨大的打击了!”
“这并不是什么文明瑰宝,这是邪恶的黑魔法!”中年人怒视着这个迂腐老人,“这种东西对于我们的世界没有半点好处,只会带来彻头彻尾的灾难!”
“不,不是的,这对于学界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历史,唯一学到的就是,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该否定前人。”
老人抱着那本书不断往后退,说什么也不愿意交出去。
中年人气势迫人,不断逼向这个七旬老人,“爱德华亚当!你是不是已经受到了阿兹特克帝国的影响?那个邪恶的国度,因为所谓的神灵,一年就要残忍地杀死一万人口以上,这是何其的令人发指啊!所有一切都应该被焚烧!”
“可这本书是无罪的,它更应该被放进我们郁金香大学的展柜里!”老人大声反驳。
沈然万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副田地。
好吧。
这应该是烂俗恐怖电影该有的来了。
探险队中的路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为某个神秘的大人物,终极目的也和其他人发生冲突
沈然并不在意那位罗兹公爵和爱德华教授的争论。
他这会儿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女朋友”,朱蒂或者说林菀的身上。
林菀没有再看那面五芒星墙壁。
她而是在看着争论中的中年人与爱德华教授,更确切地说是盯着爱德华怀里的那本黑厄之书。
“对了!信息!”沈然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立马就想到了林菀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信息,也是一种贵重的资源。
“不管‘种子’是什么,我们是神经网络协议一连接的这个深蓝世界,任何物品都不可能带得走。”
“但书不一样!”
沈然大脑似乎都要过热了,念头闪电般闪过。
他立马看向中年人与爱德华教授。
“那个罗兹不是普通人,很强很强。”就在这时,林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沈然身边。
她的唇就在沈然的耳边,甚至能感受到那呼出的热气,但声音却是冰冷无比,
“但我想,应该有办法对付他。”
唰!
沈然又侧头看向林菀。
此时,那张精致的面庞不带感彩,冷漠得像是一个看客。
深蓝网络的用户本来也就是一个个世界的过客。利益是第一条法则。
“朱蒂的记忆出来了。”林菀冷冷地注视着中年人的背影,“我之前也给你说过,我这个人物设定是一个魔女。接下来,帮我得到那本黑魔法书。”
“好!”
电光火石之间,沈然便一口答应。
嘴上尽管答应林菀,无论是从故事里,还是故事外,双方要么是情侣,要么是队友,似乎也都算是同一阵营的。
但他却没有傻到在这样一个诡异离奇的深蓝世界,完全相信他人。
沈然大脑转动地飞快,争分夺秒地思考,该怎么样保证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就在这时——
中年人将爱德华老教授逼到了角落里,最后一次开口,
“爱德华亚当,听我说的,把那本恶魔之书交出来。我不希望我们多年的友谊因为这件事就没有了。”
“抹除一个文明的所有一切痕迹,这才是最大的罪恶!”爱德华教授痛心疾首。
“吼”
没等二人的争论出结果,一道嘶吼声突然传来。
沈然还以为又是幻听,但却见到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齐齐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是进来的那条狭窄地道。
随着暴戾的吼声愈来愈近,沈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刚一探下头,
一张没有皮的肉脸赫然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血人,正在疯狂地往里面钻来。泥浆翻涌,身上的衣服被坚硬的岩石裂缝给刮破了,肌肤也割裂,露出鲜红色的血肉,宛如麻绳一样的肌肉条。整个人就像是一条蠕动的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