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被斩落，坠入大地，尔后本能地捂住右臂，可预料之中的鲜血喷涌并没有发生。</p>

他大喘气，</p>

一看，</p>

才发现，</p>

自己虽是掉了右臂。可伤口处却没有血，只是一团朦胧的光。</p>

“是了。”</p>

“这是意识空间。”</p>

“我和白首陀，包括蝶，都是三个意志体。”如此一想，自身先前骨头粉碎的疼痛感也顷刻间消失。</p>

沈然又低头一看。</p>

意念集中，断掉的右臂又快速重生了出来。</p>

他伸长，然后用力紧紧一握。</p>

当！</p>

一拳朝着突然降落下来的白首陀轰去。</p>

声势宛如惊雷。</p>

可白首陀却是轻易抓握住。</p>

沈然一怔。</p>

再一看，白首陀此时完全是一尊魔神，身躯近六米，面部有三排缝，缝隙里有黑红色的光，取代了眼睛，一对长长的狰狞犄角。</p>

“怎么会...”沈然刚自语。</p>

嘭——</p>

一股宛如炮弹般的重击就落在他的腹部。</p>

沈然暴退，呈一条笔直的直线，在大地中犁出上干米的距离。</p>

“草了...”沈然单手捂住腹部。哪怕反复告知这不是真实的，但还是忍不住有轻微的颤抖。</p>

他看着前方同样震颤的大地，脸上有什么欲隐欲现，</p>

“这家伙，现在非常痛苦吗？”</p>

暂且不谈白首陀和沈然，谁的精神意志更强。</p>

而众所周知的一点：</p>

愤怒可以大幅度增强一个人的意志。</p>

俗话说，仇恨是人类最优秀的驱动力。</p>

它太过于强烈了，强烈到能燃烧你的一切来推动你。</p>

但，也会让你扭曲畸形。</p>

“淅淅沥沥~”</p>

忽然，沈然和白首陀都愣了一下。</p>

灰色的苍穹之上突然降落下万干条雨线。</p>

寒彻入骨的雨水，自己早在之前就体验过，好似跗骨之蛆，会从外到内侵蚀你的身心。</p>

脚下的泥土溅起朵朵水花。</p>

沈然的发丝很快被淋湿，他抹了把脸，看着前方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的白首陀，“我和你肯定会有生死一战。但我俩现在是不是更应该联起手来探索、了解蝶的全部。”</p>

雨势很快变大，远超此前那个世界的强度，好像才几个呼吸，就化作磅礴大雨。</p>

一只只发光的蝴蝶在极远处上下飞舞，像是不受雨水影响，在围观着这场战斗。</p>

“都得死...都应该...”</p>

蓦地，哗啦啦的雨声中响起压抑、疯狂的声音，“你们，全部，这个世界。”</p>

沈然先是皱眉，后退几步，然后摆出攻守兼备的姿势。</p>

心中一叹...</p>

这个一亿多岁的孩子，还真是内心脆弱。真就已经彻底崩溃了吗？</p>

蓬...蓬...蓬蓬轰！！！！</p>

一滴滴豆大的雨滴突然炸成汽雾。</p>

有无与伦比的波动，像是被压缩到极致后骤然间爆发。</p>

其他从穹顶坠落的雨水，仿佛水晶般剔透，忽然缓慢化，每一滴都折射出这一刻的画面。</p>

两道人身矗立，时间仿佛被按下停止开关。</p>

沈然身体前倾，恰到好处地避开那个足以轰杀山岳的铁拳，他的手落在白首陀的胸膛上。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的黑发，那双眼睛清明而又坚定。</p>

“吼...”白首陀嘴里喘出粗气，他感受到对方体内的某种力量，只想要不顾一切，毁掉！</p>

咔嚓一声，肌体又进一步的龟裂，新的眼球狰狞显露而出。</p>

轰隆~</p>

画面解冻，沈然以四两拨干斤，左脚画半圆，将白首陀狠狠地栽倒大地。无数雨汽升起，雨幕中传出震耳欲聋的动静，</p>

仇恨的力量固然很强，但自己也有无论如何都要守护某些东西的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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