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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并没有选择和卡列尼娜一起坐上小罗本面前的沙发,而是坐在了两座沙发边上的独立小沙发上。
“没想到这个时候就带他过来了……嗯,倒也是无所谓,不如说也算是正好吧。”小罗本说道。
卡列尼娜闻言看了“卢卡斯”一眼,没有应声。
而“卢卡斯”则是眉开眼笑,道:“您好,阿罗纳·罗本先生,久仰大名啊。”
“你是剧团的人吧。”小罗本没有虚与委蛇的意思,对“卢卡斯”直接开门见山。
“卢卡斯”一手杵在沙发上扶着脸,此时他的动作已经完不是卢卡斯会做出来的姿态了:“何以见得?”
小罗本双手平淡置于翘起的膝盖上:“剧团最大的特点在于其堪称诡异的隐藏能力,外界对剧团隐藏能力的分析有多种猜想。”
他看着“卢卡斯”,语气舒缓,听起来倒是没有让人太有压力:“其中,我认为最有可能的一个可能便是:伪装。”
“一种十分高超的伪装手法,一般的物理检查,浅层的精神检查都难以看透的伪装,能让你们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入一个巨大的群体之中。”
“你们甚至能通过这种手法继承伪装替代者的记忆,甚至是一些技术……实在是高明。”
这番话,除了指名道姓“画皮”技术以外,几乎已经把画皮这份特殊技艺的要点都讲明白了。
显然,在这个什么都有的世界上,很难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一招鲜”。
即使画皮这个与万亦有着极高相性的技艺,也是如此。
万亦的画皮玩到今天,早就已经到了当初的“皮套狗”们都不敢想的水平。
就连当初的皮套狗们都知道,不能时时刻刻一直穿着皮套,受害者的皮套大脑部分更是不会完保留,以防止自己认不清自己的状况发生。
但这些都不在万亦的顾及中。
他能比本人还像本人,甚至让“本人”变得更好地生活下去。
可惜,伴随着剧团群体的活动趋势,一些细节终究会被剖析。
总有人会想到这种可能。
毕竟这说到底并不算什么特别偏门的技艺,门槛高没人用,不代表无人知。
卡列尼娜听着,面无表情,不知道此时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似乎已经摸到了一点蛛丝马迹,那么请问有办法应对了吗?”“卢卡斯”满不在乎地询问道。
“很遗憾,并没有。”小罗本很干脆地承认了。
“我们无法对所有人都进行深入到深层精神的检查,下面的一般人就算了,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会允许的。只要查不清,那面对能活用这种技术的你们剧团,我们便无可奈何,只能独善其身。”
单纯的画皮并不可怕,但结合金圈的环境,以及剧团巧妙地抓取时机入侵,已经让他们像是癌症一样扩散开来。
甚至是晚期癌症。
大量扩散,和正常部位混杂成一团,难以辨认、分离、消除。真要做,这其中的成本就不是个别团伙能承担的,纯粹的亏本,不符合金圈的利益观。
一个不小心,甚至会冒犯一些不必要的强大部位。
现在的金圈担不起因为一个剧团闹得混乱不堪。
所以即使有人意识到了剧团的手法,也无法有太多动作,甚至,都不敢大肆声张。
其实,更为令人费解的,还是剧团的人员。
如此大规模的扩散渗透之下,画皮这种技艺固然可怕,但根基却是剧团匪夷所思的人力,以及人力运输技术。
还是那句话,人就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一样。
“既然你都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了,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听听吧,另外到时候金圈完蛋的时候,你躲好一点我们乐意饶你一命哟。”“卢卡斯”一只手做望眼镜的手势放在眼前,对小罗本笑着说道。
明明是被带过来聊天的,却突然好像是小罗本代表自己的势力来找卢卡斯谈判的一样。
一直是罗本在说,但谈话的主动权却并未拿在手上。
“你们想要毁灭金圈吗?”小罗本捕捉到了“卢卡斯”口中的话语,着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