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实际上还是有意外之喜的。
这座城市有一片高耸的城墙,结构巧妙设计精湛,是很久之前的遗留。
而亚多雷能当一个有能耐的骗子,在这方面再度展现了自己的知识储备。
“在一个多世纪前,奥加峡关还属于夜乡国,日升国的边境线也还没延伸到远处去,这座城市就是当时的边塞,因此建设了高墙抵御外敌来犯。但随着时代更迭,日升国日益强盛,夜乡国节节败退,国境线扩展之后,这座城市虽然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边塞军事要地的职能,但是曾经的高墙也作为纪念和地标遗留下来。”
看着远处的城墙,亚多雷介绍的语气中不禁有了些感慨。
很多历史上的遗留看过之后总是那般令人感慨。
可惜,他年轻时候也做过梦,如今也就是个人见人厌的骗子……哦不对,现在是巫师老爷的狗腿子。
他很快从情绪之中出来,提醒道“老爷,距离边关近了,这里毕竟也是过去的边塞城市,守备应该不会弱,还是得小心啊。”
沙丘点头算作回应,但还是大摇大摆地向着城市之中走去。
亚多雷多少了解一点这老爷的脾气,无奈提着包跟上去。
一过来,其他事情还没遇上,就先见到前面有一根高大的木头上面绑着一个人,边上又聚满了人,然后一个士兵似乎正在向周围的人宣告着什么。
两人好奇地凑上去吃瓜。
这种处刑画面一路上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在猎巫行动中抓获的“夜乡巫师”,在经过审讯之后会被处以死刑,而为了安抚民众增强自信力,往往会选择把人当众处刑。
这时候有点模仿一贯传统的意思,采取了经典之一的火刑。
此时被绑在木桩上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样貌脏乱邋遢的中年男性。
“诸位,今天,又一位潜藏在我们身边的邪恶巫师,被揭发了其邪恶的行径。首先让我们感谢克星街上热心的德梅克一家,是他们发现了这位巫师的行踪。”
“据悉,这位巫师在一星期前,潜入了克星街的迈尔先生家中,也就是德梅克一家的邻居。”士兵继续宣告道。
有就居住在那条街上的居民闻言有所躁动。
“迈尔先生死了!”
“是他害的!”
“一定就是他!”
“可恶的夜乡人,该死的巫师!烧死他!”
士兵抬手平息了一下民众的怒火,随后接着道“是的,根据调查,这位巫师有极大的可能为了藏身在迈尔家中,而对迈尔犯下了大罪!甚至夺去了迈尔的生命!迈尔是一位四十六岁的单身男性,呃,虽然沉默寡言,但仍是一位好市民。这样一个人遭受如此残害,令人痛心疾首。”
“在审问过后,这位巫师顶住了严刑考验,守口如瓶。审判日将至,于是我们选择在今日将这位巫师除以火刑。”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呼声,大多人在感谢日升士兵的明亮之举,也有感谢揭发者的德梅克一家,自然也有近距离咒骂那个男性,让他赶紧下地狱的声音。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位男性似乎有些昏沉。
然后,他抬起头,似乎终于清醒,有些迷惑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后知后觉,他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喊些什么,但是却愣住,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沉默地低下头。
亚多雷离周围狂热的人群远了一点,有些不屑地撇撇嘴。
他脑子不差,明白新猎巫行动是为了什么,但是这种程度的宣传所带来的一些民间影响力,造成的社会风气还是令他有些抗拒。
“所以说大多数人就是这么好骗啊……”他脸上的皱纹凝成一块,嘀咕着说道。
“分析下。”沙丘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道。
新猎巫行动带来的狂热氛围,虽然确实给夜乡的潜入残党军带来了巨大的麻烦,这段时间有不少倒霉的潜入者被抓获。
但如此狂热,自然也有利有弊。
当人基于外界指标行动而完全放弃自己的脑子时,一些大祸便很容易酿成。
比如,在当下环境中出现的冤假错案。
猎巫行动的风潮下,民众的检举行为多发,官方每天要处理数不胜数的案子,久而久之在人力精力有限的情况下,处理上总会出现纰漏。
时间是没有时间的,外面民众都盼着早点给出结果,你不早点给他们一个回应是想被他们声讨然后在欣欣向荣的社会环境中变成需要淘汰的无能者吗?
冤假错案的频率自然而然地高发了。
一路上,沙丘和亚多雷见证的处刑很多,有真的夜乡潜入者,却也有单纯的夜乡移民,更有罪不致死,或是完全无辜但对外界指责百口莫辩的人。
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最后都会被付之一炬。
亚多雷很容易就能看出大部分人到底是真是假。
“他不是夜乡人,五官上的特征对不上。有点像是更南方一些的民族。身上的伤势已经说明他遭到了严刑拷问,我虽然不懂什么巫师巫术,但我懂易容手法,可以排除伪装的可能性。他刚刚的表情对现状存在不解,我觉得他想辩解,但不知什么原因,他放弃了。或许是明白面对这种情况再多的言语都苍白无力。”
顿了顿,亚多雷叹息道“又是个可怜人,他不是巫师。”
“不,他确实是巫师。”沙丘忽然道。
亚多雷错愕地看向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