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若云消失在小茶厅里,高培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彷佛想起自己当年也曾经拥有过的那段过去,心中不免一阵唏嘘。
“小侯啊,你怎么能辜负一个这样真心对你的姑娘?我要是你老子,肯定从坟墓里爬出来甩你两大耳刮子。
做为一个男人,基本的担当还是得有,要是给不了对方承诺,一开始就别招惹人家姑娘。搞到现在,她被耽误了,你也没落个好果子吃,你那个老母亲不也是仍旧抱不着孙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千万别干。”高培文语重心长地说着。
高培文完全能够想象李若云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那不是一般女孩能够鼓起的勇气,如果不是有着非常强烈的动机驱使,没有任何女孩愿意义无反顾地去这样付出。
就说一个姑娘深更半夜独闯辜家老宅这件事来说,她早就知道这栋老宅子里“不干净”,就算一群大老爷们都不敢在里头多待,她却为了侯文云的一句话敢只身赴会。
尤其一进到辜家老宅后,特别今晚是各个平行空间相互影响最明显的期间,所以整栋宅子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况。
当初高培文也曾经经历过这些,一会听到空气中传来陌生人说话的声音,一会又被隔离在万籁俱寂的空间里,一会又碰上周遭环境的物换星移,只要还是个正常人,谁不拿这里当作闹鬼,而李若云偏偏就能够咬着牙足足撑了两个多小时,足见她心中意志之坚定。
“高叔这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一段陈年往事?都过了那么些年,难道你还念念不忘?要真是这样,以后我可不敢让你上我家找我父亲喝酒?”宋景岚开着玩笑对高培文说着。
“妳确定是我自己要上妳家喝酒去?难道不是妳父亲硬拉着我去妳家喝酒吗?”高培文没好气的说着。
“是我说错话了,不但是我父亲拉着你去喝酒,还有我妈,还有我,我们一家人都喜欢拉高叔来我家喝酒,我在这里先跟高叔赔礼了。”宋景岚仍是戏谑地对高培文说着。
“好了,你们俩也没多少时间在这开玩笑,我得赶紧把正事交代完,好让你们尽快上路。”高培文正经八百地对宋景岚与夏商周说着。
“高警官,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尽力去做。”夏商周听完高培文对李若云的一番嘱咐,以及对辜家老宅的简单介绍,心里早有准备,这会遇上的不但是件大事,还是攸关国家,攸关人类的大事,此时一股莫名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你们俩不但帮得上忙,帮的还是大忙,我得多花点时间让你们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才知道怎么帮这个忙。”高培文严肃的对夏商周说着。
“高叔,你老实告诉我,派我去瑞士采访花美兰博士遇害的新闻,是不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宋景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宋景岚虽然知道自己在天河市卫视新闻台是个颇受重视的后起之秀,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分量远远不能跟其他同样被外派到联合国或是北约总部去采访的那些前辈相提并论,之所以让自己与这些前辈一起负责这个新闻,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考虑。
“这件事妳父亲跟我都没想瞒妳,只不过我们得到时机成熟,等到适当的机会才好开口,而现在就是那个最佳时机。”高培文避重就轻的说着。
“这件事不但跟高叔有关系,原来跟我父亲也有关系?”宋景岚疑惑地问着。
“这件事,其实是妳父亲的主意。或者我应该这么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妳父亲的任务,只是他得负责的事情实在太多,根本脱不了身,只好让妳代父从军去。
不但是妳代父从军,老宋为了怕妳一个人形只影单,还特别让真相新闻的沈复兴也派了他的爱将尤恬恬一起去采访这个新闻,就是要让你们姊妹俩彼此互相照应扶持。”高培文说出了为什么会派尤恬恬与宋景岚远赴瑞士去采访花美兰博士遇害的新闻。
“怎么这又是我父亲的任务?他就是个单纯的大学教授,这种采访任务跟他哪里扯得上关系?”宋景岚不解地问着。
“老宋明面上的身分的确是大学教授,这一点毫无问题,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分,这个身分可要比大学教授重要得多。
身为一个大学教授,或许有一天他会退休,或许有一天他会辞职不干,甚至是让天河大学将他给辞退,但是这个另外的身分,在三十年前当他接受了这个任命之后,就得扛在肩上一辈子,直到躺进棺材的那一刻才能卸下。”
“这…,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身分,我怎么从没听我父亲提过?”宋景岚疑惑地问着。
“妳都说这是个奇怪的身分,自然就表示不能随便让其他人知道,当然,他也没有那个权力去决定让谁知道。
妳父亲的另外一个身分,就是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的情报组副召集人,所以妳说这个新闻采访、敌情搜集的任务,他不负责让谁去负责?”
“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的情报组副召集人?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不过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单位,怎么还能搞出这么多名堂?情报组就算了,居然还有副召集人这个职位!”宋景岚不可置信的说着。
“妳身为一个专业记者,这就太不专业了!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尽管作战部队的人数比不上四大战区,但是它的情报人员编制与涉猎范围可是远远大过它们,情报组光是副召集人的编制就有四个,妳还认为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单位吗?”
宋景岚听高培文这么说着,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一时看不出她是惊讶于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的组织庞大,还是对高培文一向的老王卖瓜不以为然。
“高叔,我不知问过你多少回有关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的事,哪一次你正正经经的跟我说过?要不是找个乱七八糟的借口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大言不惭的吹着牛炫耀自己的过去,做为一个专业记者,能将这些事当真吗?”宋景岚丝毫不让的回怼着高培文。
“好啦,闲话别多说了,现在不管我怎么吹牛,妳都应该知道非得认真地当回事了吧。
首先妳得先知道一件事,就是妳跟尤恬恬不但同时受派前往瑞士采访花美兰博士遇害的案子,妳们还负责一个相同的任务,那就是找到花美兰博士的研究数据,并将它们交到指定的地方去。”
“什么?原来师姐也收到一样的任务指示?她怎么都没让我知道?”宋景岚讶异的问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妳跟她说过妳的这个秘密任务了吗?”高培文反问着宋景岚。
“这…,都说这是秘密任务,我当然不能随便泄漏…。”宋景岚尴尬地说着。
“既然妳都知道这是个秘密任务,尤恬恬自然也知道,她当然也不会轻易泄露这个机密。
现在妳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回到瑞士去跟尤恬恬会合,一起完成任务。她现在只身一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阿尔卑斯山,身边都是些虎豹豺狼,再加上你们俩个的失踪,我相信她一定焦急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那是当然,我先请电视台值班同事帮我订好明天一早去瑞士的机票!”宋景岚直觉地就想拿起电话,才发现手机根本不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