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索罗斯这个前任会长突然遭遇横祸,对贵族共济会来说,更大的意外应该是拉法叶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极地冒险爱好者,居然一跃成为了贵族共济会这个既古老又神秘的组织领袖。
这对各个头角峥嵘的贵族共济会会员来说,无疑是个既陌生又新奇的全新感受,虽然他们无须在意这个新任会长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毕竟历任会长向来不曾将手伸进个别会员的势力范围里,但是拉法叶无论如何还是大家在形式上的共主,总是不免拿起放大镜对他的一举一动仔细瞧个清楚。
尤其一直以来,贵族共济会会长一职都是由前任会长所推荐指定,大多数人对会长这个职位的参与度与熟悉度都不高,再加上贵族共济会的会务甚少牵涉到个别会员或是他们的集团企业,尽管对这样的推选结果感到意外,却也没有太多的过激情绪,多数人都是抱持着姑且观之的心态。
当然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因素,那就是这次的会长推选,是在完全公开透明的情况之下,由每个会员一票一票所投出来的结果,即便这个结果或许并非如大家事前所预料,却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质疑这件事。
尤其就连包尔曼这个筹谋以久的当事人,都在得票数不分轩轾的情况下坦然宣布退出会长选举,其他人当然更没资格对这件事有所坚持。
但是无论如何,从现在开始,拉法叶这个向来醉心于极地冒险的贵族共济会边缘人,就是大家的领导人,而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此刻这个领导人的位置可不好坐,因为索罗斯前会长的遇害,因为兰多实验室的被毁,这些都是新会长一上任便要面对的棘手问题。
因此,为了确保会务的有效衔接,为了确保组织的稳定有序,拉法叶在会长推选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便宣布原来会中所有干部继续留任。换句话说,尽管贵族共济会本该因为会长选举的结果而迎来改朝换代,事实上却只换了拉法叶这么一个新面孔。
众所周知这个会长的主要职责一向都是来自三大长老的传承交办,刚刚上任的拉法叶,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的余力去主张自己的想法,再加上整体组织结构不变,短时间内,贵族共济会应该还会是原来的那个贵族共济会。
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当下对贵族共济会的上上下下来说,调查真相与報复反击是所有人唯一的共识,倘若兰多实验室与索罗斯的意外是针对贵族共济会而来,接下来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置身其外。
而今天,是拉法叶就任会长以来,第一次召开的高阶干部会议,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会议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敌人并且予以迎头痛击。
“爱德华长老阁下,依照惯例,还是先请你揭橥本次会议的主题。”初出茅庐的拉法叶,有样学样的随着索罗斯前会长的一贯风格,先请三大长老之首的拉法叶宣读今天的会议主题。
“是的,会长阁下。今天的主题很简单,就是如何因应索罗斯前会长的遇害以及如何处理兰多实验室的后续,我们现在还无法确认这两件事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所以会长召开今天这个会议,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以及订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爱德华简单明了的将今天的会议重点让大家知道。
“这几天我跟三位长老经过许多的讨论,大家一致同意必须将兰多实验室与贵族共济会之间的具体合作关系,让在座各位都能清楚的知道。
因为过去这几十年来,我们与兰多实验室有着许许多多的合作与承诺,它绝对不只是我们赞助的一个实验室那么简单,应该说这一路以来,兰多实验室都是贵族共济会的革命伙伴。
简单来说,兰多实验室的科研成果代表着贵族共济会未来的庞大利益与休戚与共的存亡关系,所以如何好好处理贵族共济会的后续,就成了当下非常重要的一个课题。”
拉法叶开宗明义的就预告了会将贵族共济会之所以花了一千多亿美金,以及七十几年来不求回报的支持着兰多实验室的原因。
“且慢,贵族共济会与兰多实验室之间長久的关系,在三位前任会长的悉心保护下,一直都被视为最重要的机密,现在怎么能说公布就公布呢?”会监包尔曼突然抱持着反对立场说着。
“会监阁下,这件事…。”爱德华正要说明为什么拉法叶会长与三大长老决定将这件事公诸于世的原因时,拉法叶也正好开口讲话,爱德华当然得尊重这个会长的发言权利,因而立刻闭上了嘴。
“会监阁下,你现在所说的那个最重要的机密,现在已经没有保密的必要了。一方面是兰多实验室很明显的已经遭到团灭,现在还有什么秘密可以保留?就算这秘密再是如何珍贵,此刻只怕也早已一文不值。
另一方面是这件事的复杂或许要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这绝对不是区区几人就能处理得了,我需要有更多的人才共同参与,才能众志成城的将这件麻烦事给处理好。”拉法叶明确的说明着自己的想法。
“会长阁下,过去这么长时间以来,兰多实验室与贵族共济会之间的事,都是由索罗斯前会长一手包办,就连我这个会监都一无所知,想来必有其道理,会长阁下才一上任就做出如此重大的改变,会不会太过草率?”包尔曼直接质疑着拉法叶的作法。
“索罗斯前会长为这件事情保守秘密,自然有他不得不保守秘密的理由,但是我现在必须让大家知道这个事件背后的原因,自然也有我充分的理由。
更何况接下来将会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不过就是今天在座的这几个人,不会是一百多个所有贵族共济会的会员。”拉法叶试着消除包尔曼的疑虑,虽然他不知道包尔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虑。
“既然不是让所有会员都知道,光是让我们几个知道又有什么意义?我还是以为会长阁下对这件事应该审慎考虑,多参考一下索罗斯前会长的做法,过去这些年贵族共济会在他的主理之下,一直都是井井有条,相信绝对有它的道理。”包尔曼摆明了就是抬出索罗斯前会长来压着拉法叶。
“会监阁下,现在的会长已经不再是索罗斯前会长,你必须尊重眼前这个不久前才经由全体会员推选出来的新会长才是,不该凡事都拿出索罗斯前会长出来说嘴。
更何况你现在的会监职位,已经不再是索罗斯前会长所赋予你的,你应该为赋予你现在这个职位的拉法叶会长效忠才对,而不是凡事都想着前会长如何如何才是。”
现在开口说话的是安德森,他是在场所有人中,除了新任会长拉法叶以外,唯一一个不是索罗斯前会长之前所指派的干部,而是拉法叶上任会长一职后,唯一指派的干部人选。
“安德森,你必须尊重你自己的职位与上级领导,身为副会监,而且是名列第二顺位的副会监,在会监与会长进行会务讨论的时候,并非是我们提出意见的适当时机。”开口制止安德森的,是同样身为前朝遗臣的副会监,约翰逊。
一直以来,约翰逊虽然身为索罗斯所亲自指派的副会监,却向來没有明显的派系色彩,从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来看,既不偏向索罗斯这个当年大权在握的前会长,也跟原本众望所归的包尔曼没有明显的结盟关系,就是单纯专注的干着他的第一副会监职务。
此时约翰逊这个第一副会监突然开口指点着安德森这个第二副会监,尽管他们俩之间谈不上什么利益冲突,却让所有人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约翰逊,非常感谢你对安德森的提醒,毕竟这是安德森第一次参加干部会议,自然不像你们那般经验丰富,当然不知道到底该遵守什么样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