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驻伯尔尼大使馆接受保护的宋景岚与夏商周,已经在这里度过了整整四个昼夜,这段时间里尽管哪都不能去,但是他们却不曾浪费任何一点时间,在有限的时间与资源限制下,他们竭尽所能的做好眼下能做的准备,等待着猛虎出闸的那一刻到来。
之所以哪都不能去,是因为对宋景岚与夏商周来说,不只是当下身处的伯尔尼或是瑞士、欧洲,即便是回到天河市,他们也无法确认哪个地方是绝对的安全,毕竟他们对潜在的敌人一无所知,自然无从知道敌人会因为什么理由,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法来对付自己。
既然如此,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沉潜,若不是等到敌人浮上水面泄露自己的行踪,就是让自己彻底消失在敌人的视线范围里,或者等到敌人对自己失去耐性,或者等到自己找到突围之道,总之,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蛰伏在驻伯尔尼大使馆的铜墙铁壁内。
而所谓的时间与资源的限制,一方面是因为尤恬恬的失踪让他们坐立难安,即便他们知道就在尤恬恬遭受胁持的两个钟头之内,当地国民兵就已经大量动员,对所有进出伯尔尼地区的相关旅人进行盘查,直到现在,这样的封锁限制仍在持续进行,但是却仍然没有任何关于尤恬恬的消息。
除此之外,诺斯警官也已经透过警察系统对伯尔尼市区进行了多日的全盘搜查,姑且不说酒店、宾馆这种明确的可能目标,就连百货公司、大型卖场或是餐厅饭馆等,任何可能容留外地人的地方,瑞士警方都已经巨细靡遗的来回查访多次,就是无法发現任何关于尤恬恬的线索。
宋景岚与夏商周心知肚明,一旦过了黄金七十二小时,尤恬恬便可能被送往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从此彻底落入对手的掌握之中,说不定连生死都难以预料。
但是现在已经足足超过了一百个小时,尽管他们心里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仍坚持着不放弃最后的机会,他们相信尤恬恬此时一定在某个角落等待自己的驰援,雖然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仍未放弃最后的可能。
另一方面,虽然大使馆内的安全相对有所保障,却也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限制,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这四天的时间里,他们几乎不曾与彼此以外的人交谈过,就连一日三餐与换洗衣物的递送,都是在不经由人与人的接触过程中进行。
不但如此,就连电话与网络的使用都极为窘迫,因为各方势力都已经知道在兰多实验室失踪多日的那两名华裔记者,此刻就在他们的驻伯尔尼大使馆中接受保护,接下来肯定会对这个地方进行严密的监控,而电话与网络信号的追踪掌握,就是最基本的常态操作。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从大使馆内以任何方式对外界进行联系或接触,都会裸的受到各方势力的检视,即便是他们想从网络中去搜寻一些必要的信息,都会被大家摊在阳光底下去试着顺藤摸瓜。
以目前他们俩的处境来看,非但人身自由动辄得咎,能做的事也极为有限,就連自由自在的上網刷個抖音都是奢侈,这也让原本该是铜墙铁壁般的大使馆,转眼变成密不透风的牢笼。
“夏老师,我们到底能不能架个梯子翻墙出去,这样或许他们就掌握不住我们到底在网络上浏览过什么信息?”宋景岚不耐烦的对夏商周问着。
这么多日以来的无所事事,已经让宋景嵐忍无可忍,此刻的她,不但是身处于行动上的牢笼,就算是在思考想象这种本该毫无限制的大脑活动,似乎也已經被戴上枷锁,让她完全处在一种动弹不得的状况之中。
“再忍一下,要相信诺斯警官,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一定能把恬恬给安全的找回来。”夏商周安抚着宋景岚,即便他的心里也是非常焦躁,但是他知道此刻必须让自己镇定下来,焦躁并不会让一切变得更好。
“夏老师,我担心并不只是我师姐,既然前几天已经跟我父亲报过平安,他也知道我师姐目前的状况,我相信他一定会想办法将师姐给救出来,更何况还有诺斯警官的帮忙。
我最担心的其实是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整个伯尔尼都已经知道我们几个曾经去过兰多实验室,甚至还在那里凭空消失了好几天,只怕现在每个人的手机里头,不但有着我们俩的相片,说不定连生平履历他们都有,这种状况下的我们,要怎么在这里继续完成之前未完成的任务呢?”
事业心旺盛的宋景岚,打小起就有着不服输的个性,尤其又是家中的独生子女,尽管父母亲都没有重男轻女的价值观,但是她总是告诉自己不能输给那些男孩,不论是读书求学或是运动工作。
尤其当她知道眼下自己被赋予的任务,不但事关国家的安全,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全人类的发展,此刻她不仅仅是责任感爆棚,还有许多莫名的成就感、虚荣心、以及舍我其谁的胜负欲,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被关在牛棚里的公牛,就等着栅栏放下,便要冲上场中去跟斗牛士一决高下。
“现在的我们,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关于任务的事,不管是老高、宋教授或是你们的上级领导,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出最好的安排,不会让处境尴尬的妳或是妳师姐,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包袱硬上战场。”夏商周耐性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