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布汉的这般描述,老兰多博士似乎能够感受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姑且不说甚么仇家不仇家的问题,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就算没有仇家,走在路上也不免遭到无妄之灾,更何况布汉的敌人还是个厉害的对手。
问题是布汉这号人物,一看就知道不是甚么好惹的角色,连他都招架不了的对手,肯定不是甚么容易对付的刺头,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能有甚么办法?
特别是布汉指名要拿平行空间来对付那个对手,老兰多博士已经钻研了平行空间那么多年,不管是从辜家老宅或是阿尔卑斯山的角度去看,他都无法想象能怎么将平行空间变成杀人武器。
尤其是他提到的那一百多个兄弟!除了从军的士兵,老兰多博士还真没听过哪个人能有一百多个兄弟,就算是当兵的,也不会将整营的战友都称作自己的兄弟,更何况布汉刚刚还提到这一百多个兄弟事关几万亿美金的生意,这肯定与当兵的兄弟无关。
关键是布汉一开口,就是无上限的支持自己的科研经费,甚至不需要提供任何内容、进度、计划,这完全让老兰多博士无法理解,天上无端掉下来这么大的馅饼,这不见得是件好事。
“布汉先生,我不过就是个科学家,是个只会做科研的学者,如果你有任何想法,还请你清楚的让我知道,否则…,我的项目做不做倒是无伤大雅,怕就怕会耽误到你的大事。”老兰多博士坦白说着。
“你放心,我希望你做的事,都是你原本就擅长的事,再不然也是你曾经做过的事,不会对你有任何过分要求。”布汉继续说着。
“这…,这就更让我迷惘了,我做的项目都是科学实验,怎么能用来帮你对付…。”老兰多博士此刻更是愈发迷糊了。
“首先,就是你跟我提过的,平行空间里到处布满了不稳定磁场,而每一个不稳定磁场的背后,可能都是通往某个地方的出入口,你就是因此才找到从天河市直通阿尔卑斯山的快速通道。
我希望你做的,就是尽可能将这些不稳定磁场一一攻破,找到它们各自能够到达的地方。”布汉依照老兰多博士原本的构想,提出他对老兰多博士的要求。
“这…,这没问题,我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一旦这个平行空间能够四通八达的通往我们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就能…。
布汉先生,你该不会是想利用平行空间,做为出奇不意去突袭对手的快捷方式吧?”老兰多博士说着说着,就联想到布汉可能的想法。
“你说对了,只要我能锁定对手的位置,就能经由平行空间里,距离他们最近的磁场出入口,派遣大量的人马去对他们进行偷袭!
他们绝对无法想象会有天兵天将突然降临,尤其他们躲藏的越是隐密,我们的突袭效果就越是有效,这就是你能帮上大忙的地方,这世界上也只有平行空间能帮得上忙。”布汉清楚的说出自己的盘算。
老兰多博士这时陷入尴尬的天人交战,做为一个科学家,即便是诺贝尔之于火药的发明,或是爱因斯坦之于相对论的发现,他们的起心动念都是为了造福人类,都是为了学术发展,从来就不是为了杀人方便。
但是布汉现在对自己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自己为了杀人去钻研科学,这根本不是一个有良知、有道德的科学家所当为,就算自己能够昧着良心去赚这个錢,研究团队的其他成员也不会同意。
“兰多博士,我能够想象你现在的为难,做为一个科学家,做为一个知识分子,相信任何人都很难接受我刚刚所提出的需求,但是你如果知道我要对付的那些对手是谁,相信你一定会有所改观。”布汉一眼就看出老兰多博士的犹豫,否则自己也不需要拐弯抹角的跟他说上这么许多。
“布汉先生要对付的人是谁?听你的说法,难道是甚么人神共愤的恶魔?”老兰多博士小心翼翼地问着。
如果布汉要对付的真是甚么人神共愤的魔头,就凭自己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科学家,姑且不说能否对付得了他,说不定还会因而惹祸上身;更何况说不定眼前这个富商布汉,才是真的人神共愤的恶魔。
“人神共愤的恶魔…,你说的真好,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们,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放心,如果你真能帮我对付他们,甚至是将他们斩草除根,肯定是替天行道的好事,全世界都会为你鼓掌叫好。”
“还真有这样的人?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老兰多博士继续问着。
“这群人,就是恶名昭彰的盖世太保,是一群苟延残喘的纳粹余孽。”布汉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盖世太保?纳粹德国都已经没了,这些苟延残喘的盖世太保还能掀起甚么风浪?”盖世太保这四个字一出,立刻让老兰多博士警觉了起来。
虽然老兰多博士并非日耳曼人血统,但是他从小在德国长大,在德国受教育,亲人朋友都住在德国,甚至在他年轻的时候,还加入过纳粹党,虽然这些年纳粹的倒行逆施的确是人神共愤,但是在老兰多博士的心里,还是对它有着深厚的情感。
“很简单,因为贼性不改!远在二战开打之前,希特勒与希姆来就盯上了我们这几个兄弟,他知道只要一打仗,就得花上大把钞票,所以他们指派盖世太保找上我们来勒索保护费。
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商人,向来以和为贵,更不敢招惹那些当官的,尤其是纳粹党的党卫军,只能一方面佯作同意,一方面找借口推拖。
紧接着希特勒在战场上失利,军费的缺口也越来越大,对我们的勒索也跟着食髓知味,后来开口的根本就是天文数字。
不但如此,这些狐假虎威的盖世太保,更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偷偷在勒索金额上变本加利,直到战争末期,那些盖世太保眼看大势已去,于是纷纷给自己寻找战后的出路,其中之一,就是加快脚步的敲诈敛财。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根本就像是讨债公司,无所不用其极的从我们身上取钱;希姆莱甚至还威胁过我们,如果帝国最后失败,肯定是因为我们不够支持,到时候一定会拉上我们做垫背。
后来希特勒果然如预期的失败了,他在最后还不忘提醒盖世太保,该跟我们拿的钱,一毛都不能少。”布汉简单明了的说明着希特勒与盖世太保的恶行恶状。
“这到底是多少钱?能让希特勒如此记恨,能让盖世太保都已经成了丧家之犬,还始终惦着?”老兰多博士好奇的问着。
如果依照布汉的逻辑,他愿意不设上限的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科研经费,就表示他打算在这件事情上不计成本,既然如此,为甚么不干脆把这笔钱交给盖世太保,也可免去这么多麻烦。
“说句实在话,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交给纳粹政府多少钱!除了原本说好的军费,后来各级政府都跳出来主张他们所需要的规费,还有纳粹党及各地警察需要的保护费,甚至连前来收钱的盖世太保也得付给他们辛苦费,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数字是怎么算出来的,反正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听说在战争结束前,盖世太保来收钱的时候,一开口就是一千亿的帝国马克,之后便再也没有听过具体的数字了。”布汉无奈的说着。
“一千亿帝国马克?”老兰多博士惊讶的重复着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