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朗哥,我们不是早就发现他的尸块了吗?dna也比对成功了,如果他没死,那尸块又是怎么回事?”李谦问道。他此时脸色异常难看,只因为看了一眼陆志强的惨状,他便狂吐不止,所以现在整个人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是呀师兄,他之前不是被开三轮车的带走了吗?而且我们推断那个人是个杀人惯犯,而且基本不可能认识张明亮,那么他带走张明亮大概率是杀掉。而且我们确实也发现了尸块,难道他会只割了张明亮几个部位,然后放过他吗?他不怕张明亮报警抓他吗?”田甜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正是我们的误区!”秦朗头脑已经逐渐从之前的痛苦中恢复了过来,重新进入了冷静思考的状态。他继续道:“我们以为发现了张明亮的尸块,而且根据其他的线索推断,便认定他已经死了。但是我们始终没发现他尸体的其他部分,即便是全城搜索,也没有任何发现。这说明什么?两种可能:一是凶手抛尸位置方式极为刁钻,隐蔽性极强,比如深埋山中,沉入河底,扔进排污管道都有可能。但是,像他警惕性这么高的凶手,为什么会偏偏遗落了那个装耳朵和手指的垃圾袋呢?是他不小心遗落的吗?我当时也这么想过,但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无限基本不可能。”
齐勇道:“你是想说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是!”秦朗道,“这就是第二种可能,凶手因为某种原因,并未杀死张明亮,但是他又需要给雇主一个交待,于是他通过这种方式制造了张明亮已死的假象,而张明亮虽然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却仍旧活着,他是最恨陆志强的人,是最想杀了他的那个人。”
“所以,陆志强的尸体才被摆成了那个姿势?”田甜问。
“对!选择那口枯井边,尸体摆成跪拜状,是张明亮让陆志强在朱雅洁面前以死谢罪。他以这种方式为自己爱的女人报了仇,却也把自己拖进了万劫不复之中。”
“唉——”田甜幽幽叹了口气,“张明亮确实是个痴情男人,从当初他知道朱雅洁遇害的表现,我能深深体会到他的痛苦,只是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们会找出凶手,还朱雅洁一个公道呢?非要采取这么惨烈的方式报复吗?”
“这就是他人格的缺陷。他懦弱内向,敏感多疑,而朱雅洁则是他唯一的底线,是他的所有。他骨子里的不安全感让他不相信我们会抓陆志强这样的有钱人,或许他跟踪陆志强的时候也看到了我们调查陆志强,但却没带他走,这让他备受打击。于是他耐不住复仇之火,决定在那一晚袭击陆志强,但是他失败了。随后他经历了什么我们猜不到,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彻底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
秦朗再次想到了老张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和失去光彩的双眼,他忍不住再次攥紧了拳头,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秦朗,你觉得还有没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齐勇问。
秦朗一愣,看向齐勇,“有!但是可能性比较小。”
“好。你这么想就对了,在没有确定证据之前,不要轻易忽略任何一丝可能,否则可能会放过真凶。”
秦朗认真点头,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了,齐勇的提醒及时将他的思路拉回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