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倒抽一口凉气,这是……这是威胁!
要把她的字萱送去哪种地方活受罪!
攥着被褥的手指用力收紧,关节都有些发白了。
却还是咬牙道:“民妇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字萱已经死了,还是大人亲自验证过的。如今尸骨还在郊外埋着,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去开棺验尸!”
“呵。”赤心气笑了:“不愧是曾经的侯爵夫人,果真能沉得住气。”
“听闻郭大人偏爱妾室,削爵后更甚之。想来,郭夫人已经许久未曾见过郭大人了吧”
突然提及这事,郭夫人心里莫名有些恐慌:“大人说这个做什么。”
赤心垂眸,语气揶揄调侃:“空房冷落的滋味,想必不好受。方才来时,我特意遣了兄弟,去提了几个死刑犯过来,叫他们死前在发挥下余热,好好伺候郭夫人!”
话已至此,郭夫人若是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那也是真的蠢。
“你!你怎么敢!你怎么能!”郭夫人气的浑身发颤。
无礼!无耻!下流!
“郭夫人,我素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当日\你说要送郭字萱最后一程,哭诉叫我可怜你,我应了你的要求,可你怎么回报我的”
赤心丝毫不在意她如何恼恨:“你的诓骗,险些害死我!怎的如今还想跟我讲礼义廉耻!”
守在床边的佩佩站起身,挡在郭夫人面前:“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做!即便我家夫人如今是庶民,却也是良家……”
“你在跟我讲规矩”赤心轻笑。
跟摄政王府的人讲规矩
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佩佩一噎。
摄政王府的人若是讲规矩,郭家还会被削爵吗
“郭夫人,最后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赤心问道。
“民妇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郭夫人咬牙摸向发髻。
她不能送女儿去死,也绝不能容许被人玷\污,唯有……赴死!
然而,发簪钗头早在睡前就全部取下来了。
“如此,就辛苦兄弟们了。”
赤心站了起来,转身朝外面走:“哦对了,忘记告诉郭夫人了,我手里也有奇药,即便夫人割断喉咙,咬掉舌\头,哪怕是刺\穿心脏,一枚药丸下去,也能吊着性命至少五个时辰!”
郭夫人瞳孔一缩:“你!无耻!”
回应郭夫人的,是几个穿着囚服,蓬头垢面的男人。
一双双冒着绿光的贪婪眼睛,从脏乱的头发下面,望向郭夫人,写满了渴\求。
佩佩:“!!!”
“不!不要!我……我说!”佩佩咬了咬牙,下了决心喊道:“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放过夫人!”
“佩佩!不可!”郭夫人抬手抓住佩佩的胳膊,力气之大,隔着衣衫都将皮肤刮破了。
佩佩疼的拧眉,眼睛却依旧坚定:“夫人,本就是小姐心性恶毒,才给您惹来这无妄之灾的!夫人救了她一次,可她还是这般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那也是我的女儿啊!”郭夫人哭红了眼睛:“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夫人想着小姐,小姐可曾想着夫人了吗!”佩佩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