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是什么,我到底活了个什么
我……在做什么。
首言者不成熟的话语将她拉回了现实,充满强烈的眩晕感和焦灼感。
“你认为你自己是阿戈尔,那么你杀也对。”
“你把其他人当作血亲,所以你才那么做,我们不知道,我们攻击你们的时候,你那么做,也对。”
“……为什么”斯卡蒂抬着头看着这个扶着她的……海嗣。
“ishr-l,阿戈尔,无鳞,你们言语里有‘罪’。”首言者轻轻松开斯卡蒂,确认对方不再倒下后站在她身边。
“为生存做,都是对。”
“所以你没有错,你知道的都可以说,我们没有愿意,只有说和不说。”
“ishr-l,我有问题要问。”
斯卡蒂低下头,斯卡蒂知道对方想问的是什么,她能接收到对方的信息,但对方接收不到她的。
她不想说,但她流淌着海嗣的血……流淌着真相。
阿戈尔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遭到谁杀害的吗
倘若海嗣进城,真的只会是她们受害吗
“ishr-l,在你们的攻击下,我们失去了同它之间的联系,密切的联系,我们只能感受到它的搏动,没法听到它的声音。”
“你们最后一次同游,最后一次一起攻击……就是那时。”首言者接收到了斯卡蒂零星思想。
是的,斯卡蒂她很清楚。
那次进攻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个。
所有深海猎人倾巢而出,迎战铺天盖地的怪群。
阿戈尔的科技第二次登场,阻拦了海怪之间的联系,尽管只沦陷了那么一秒,让他们陷入迷茫,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
鲜血不断涌出,浸染整片海域。
所有同僚的生命都在她脚底排放,深海猎人所有的战斗都是为了那一瞬间。
在对方沦陷的那一秒,撕裂怪群,打开那里,冲向黑暗。
斯卡蒂拼死刺下去的那一瞬间,海怪和猎人们的血几乎令大洋腐烂,死亡沉淀到一个程度就没法再诞生新生的生命。
斯卡蒂看到……她看到祂沉下去。
在那之前她看到那只巨大的眼球正在注视着自己,她感觉到有什么连上了自己的意识。
她的皮肤很酸,她的视界震耳欲聋,她还闻到疼痛,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但她没有,她是清醒的。
因为祂“开口”了。
“所以……当它在你面前又一次沉睡时,你有没有……听到它说话”首言者的身影突然消散在斯卡蒂身边。
银枪天马终于汇聚,他们无法在三人成队情况下和对方打斗。
砰!!
首言者一掌拍在银枪天马的盾牌上,白色气旋如同浪潮一般向着其他二十一位银枪天马扩散开。
二十一位银枪天马被震退半步,那面正面迎击的盾牌已经碎开。
斯卡蒂的血液几乎快要在她体内烧起来。
斯卡蒂知道答案,她知道,即使她之前打算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直到自己死去。
但是……
“祂说……”斯卡蒂的嘴缓缓张开。
首言者的刀刃在银枪天马们的盾牌上飞速刮动,带着气泡附着,随之爆炸,将他们震退一步,一步,再一步。
直到远离它的同胞。
斯卡蒂的发丝缓缓飘起,剑柄落在地面,深深插入,身边扭曲的空间几乎快要破碎。
“祂说,我们遭受的苦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