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意与为父不同,但同为刀者,总是相通的。”
“也许是你征战沙场的缘故,有些过于追求招式,反倒忽略了武意的打磨锤炼。”
“林陌的金灵神通多样,速度也是极快,你想要赢他,靠神通招式是不可能的,只有把你的武意打磨的更纯粹,领悟的更深,才能与他有一战之力。”
京城,武王府,演武场。
阵纹闪烁,结界笼罩。
燕锋正处于结界之中,不停的拔刀挥砍,每一刀的动作都朴实无华,但同时每一刀也都追求极致的完美,不论是肌肉、元力、刀意还是角度,都分毫不差。
一道道破空之声响起,刀光闪耀,燕锋挥汗如雨,已然不知道把这最简单的动作重复了多少次。
而武亲王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汗淋漓的儿子,时不时开口指点两句。
其实从五品试炼之后,燕锋就意识到了自己实力的不足,后来试炼结束又时常与林陌切磋,虽然两方都有所保留,不胜不败,但是作为顶尖序列的天才,燕锋明显看出来林陌在父王的指点之下战力激增,早已完全超过了自己。
这大大刺激了燕锋的危机意识。
说来也奇怪,燕锋从来都不是一个胜负欲爆棚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也与沈溪、燕玄等顶尖天才切磋过不少次,也败过,内心接受了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
但是只要一想到林陌那个贱人实力在自己之上,他就无比的憋屈,所以在林陌南下的这段时间,他修炼的比以前还要刻苦。
武亲王明显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每当燕锋稍有懈怠之时,便会把林陌的名字搬出来刺激他,每每提及,燕锋都会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再次支楞起来。
经过这么些天的刻苦努力,燕锋甚至已经触碰到了五品到六品的瓶颈,突破也就是这七八天的功夫了,是以燕锋的修炼愈发刻苦,只盼着林陌回来之后惊掉他的下巴。
只可惜,他今天的修炼进程还是被打断了。
在其正练得起劲的时候,王府的下人领着两个小太监来到演武场,传来太子令旨,说是太子请武亲王和燕锋进宫一叙。
九王叔有事叫父王还不够,叫我干嘛……被迫中止修炼的燕锋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还是换了身衣服,跟着父王离开了王府。
二人乘坐马车,进了宫城之后,直奔东宫而去。
说起来,因为老皇帝一直没有册封太子的缘故,所以在其继位之后,东宫便一直闲置了二十多年,在前不久才迎来了他的新主人,也就是如今的太子,之前的靖亲王。
不要小看这个从靖王府到东宫的改变,这其实是将太子和其他皇子从本质上区分开来。
毕竟除了未成年的皇子皇孙之外,只有皇帝和太子才有资格居住在皇宫之中。
这个规矩就是在提醒皇帝的其他子嗣,他们与太子之间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兄弟。
当然,这种规矩在武亲王这么有脾气的人面前是没多大意义的。
虽然面对靖亲王时,武亲王言语也守着君臣礼制,但是语气和神态与靖亲王并未成为太子之时没太大差别。
就像是这次来到东宫,看到靖亲王后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抱了抱拳,说了一句‘臣弟拜见太子殿下’,之后没等靖亲王赐座,他便带着燕锋一屁股坐到了旁边:“不知太子殿下召臣弟进宫所为何事”
为了一件麻烦事……靖亲王坐于主案之上,似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犹豫了片刻后,才取出一本奏折放在桌案上,道:“两路钦差,江州的已经回来了,虽然也查处了一些贪官,但是总的来讲收获不大。
楚州一路倒是收获颇丰,揪出了柳巡抚这个巨贪,已经被钦差罢官免职了,这是中书省上午收到的,楚州递上来的折子。”
“这和臣弟有什么关系”武亲王看了一眼奏折,有些诧异道。
他的定位是制衡皇权,有实力足矣,本身是不插手政务的,否则凭借他九品实力,一旦进入朝堂,便会有大部分朝臣依附于他,那时节就不是制衡皇权,而是平分天下了。
再加上武亲王一介武夫,本就不喜欢朝堂上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当,所以除非有战争发生,否则他是不过问政事的。
“看茶……”
迎着武亲王的目光,靖亲王还是有些张不开嘴,吩咐宫女上茶之后,才接着道:“这次楚州之行,其实还是发生了不少意外的,据说钦差到楚州之后不久,楚州就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凶人,名唤陈近南。
此人多次诛杀朝廷命官,还于现场题词‘生平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于楚州闹出了不小的风波,至今尚未落网。”
好欠揍的诗,不过这行事风格怎么好像似曾相识……燕锋坐在武亲王身侧,眉头微微皱起,意识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另外一边,靖亲王则是继续着自己已然显得有些啰嗦的陈述:“对了,林陌不是也在这次钦差队伍中吗,钦差呈上来的奏折之上写了,林陌倒了楚州之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月余后再次出现,与楚州第一天才孙琦有一场切磋战,林陌在只动用一只金灵的情况下与孙琦战平,战后孙琦主动认输……”
“九哥!”武亲王端着茶杯没有喝,眼神有些古怪的看向了靖亲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其实想说……”
靖亲王咧了咧嘴,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才道:“奏折上写了,南宫灭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楚州,于玉江江畔追杀林陌,林陌走投无路之下,登上了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