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李牧统领武陵铁骑整整两代人,在李牧的手上衰败的武陵铁骑再度北击草原,东战燕国,西抗秦国,让武陵铁骑再度雄霸七国,可以说李牧现在是武陵铁骑每个人心中的精神领袖。
“黑娃儿你说的是真的?武安君被大王抓走了?动手的人是郭开?”村长继续问道。
“是的,村长。整个邯郸的百姓都知道了。”黑娃儿说道。
“肯定是郭开这个奸贼陷害武安君,武安君怎么可能造反呢?”
“是啊,武安君手里有着十几万大军,还有这代郡,若是真的想要造反直接从雁门关杀到邯郸都可以,怎么可能来邯郸自投罗网呢?”
“肯定是郭开,郭开仇视武安君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王糊涂啊,武安君可是我赵国最后的底牌啊!!”
一时间房间内的众人纷纷开始怒骂郭开,村长伸了伸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
“是我等连累了武安君啊!”村长情绪低沉的说道。
村长之所以是村长是因为他曾经是武陵铁骑的一个校尉,他是跟着李牧从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如果不是伤病他根本不可能从发军队中离开。
听到村长的话,其他人当即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么说,军营中有着三千武陵铁骑,个个都是边军好手,而且都是李牧的心腹,怎么可能看着李牧被带走无动于衷!
“那我们怎么办?”一名汉子问道。
“武安君用命赌我们的安全,我们不能辜负武安君,这件事不能传出去,今天晚上在座的有一个是一个,将这件事全部烂在肚子里。”村长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我们难道就看着武安君被陷害吗?”有人反对道。
“蠢货,我们现在闹事武安君的下场只会更惨,现在我们老老实实的待着,不仅不会辜负武安君的一片苦心,更是在告诉大王,武陵铁骑并非是完全听从武安君的,这样武安君才能有一条活路!!”村长怒骂道。
村长当初不愧是校尉出身,对于局势还是清楚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其他人却是满心的憋屈,他们实在无法忍受李牧因为他被赵王迁和郭开陷害。
“记住我的话,都回去吧。”村长再次强调道。
“是。”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村长脸上也是满脸的担忧,他担心的不是李牧,他觉得赵王迁再怎么昏庸,朝堂上大臣也会有清醒的人,会看在秦国在测,最多下了李牧的兵权囚禁起来,但不会杀了李牧,他真正担心的是武陵铁骑家眷中的年轻人,这些人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平日里也崇拜着李牧,若是让他们知道李牧被陷害,大概率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回家的汉子们回到家中大部分还是听从了村长的话对于李牧被囚禁的事情闭嘴不谈,但也有一部分过于气愤,无意间泄露了出来,却正好被自己的孩子听到了,中年汉子发泄完心中的憋屈之后便直接去睡觉了,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儿子的表情。
第二天的到来,邯郸的戒严也结束了,倒不是赵王迁抓到了公子嘉,而是再戒严下去将会严重影响邯郸百姓的生活,面对朝臣的一致反对,赵王迁也无可奈何只能放开了邯郸的戒严。
因为郭开昨日大摇大摆的进城,所以赵王迁也没有隐瞒李牧被囚禁的消息,当着朝臣的面就要宣判李牧的死刑,但是被宗室以及一部分大臣拼死反对,更有御史大夫直接撞死在了朝堂上,就在赵王迁被逼的骑虎难下的时候,郭开站出来以抓住公子嘉之后,再将二人一起审判才稳住了朝臣,也暂时留下了李牧的性命。
赵国朝堂散朝之后,郭开跟着赵王迁来到了宫殿之中。
“岂有此理,难道我赵国少了李牧还能亡了吗?”公子嘉愤怒的说道。
“大王息怒,是这些人不识抬举罢了,反正证据我们有了,若是我们直接杀了李牧又何妨?”郭开笑着说道。想到自己昨天对李牧的百般羞辱,郭开十分担心李牧活着从牢狱中出来,所以现在极力的想要让赵王迁直接杀了李牧。
“现在朝臣反对激烈,御史大夫又刚刚撞死在朝堂上,若是寡人现在还一心想要杀了李牧,传出去,寡人不就成了暴君了吗?”赵王迁冷眼看着郭开。
“臣有罪。”郭开说道。
“郭相无罪,是那些人不识抬举,若不是他们是宗室,寡人定然砍了他们。果然只有郭相和寡人是一条心的。”赵王迁感慨完又阴沉的说道
“只是早一天晚一天杀了李牧的事情罢了,这多出来的几天就当是看在李牧为我赵国辛苦征战的赏赐罢了。”
郭开看着赵王迁现在没有了杀李牧的想法,心中大惊,赵王迁可以等,但是他不能等,若是拖下去出了什么问题,让李牧活着出来,再度掌握军权,李牧第一件事肯定是弄死自己。
想到这里郭开决定再给赵王迁上点压力。于是郭开表演出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又变脸对着赵王迁开始恭维了起来。
赵王迁自然是看到郭开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疑问,问道
“郭相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吗?”
看到赵王迁上钩,郭开并没有说话,只是说道
“大王不必担心,可能是臣多虑了。”
听到郭开这么说,赵王迁心中更加急迫,说道
“郭相某不是要欺君吗?”
“臣不敢,但是臣说之前还请大王恕臣无罪!”郭开说道。
“寡人恕你无罪!”
“臣在抓捕李牧的时候,遇到军队中的军队的带头反抗,甚至在臣拿出大王诏书之后,他们还是反抗甚至拔出了佩剑要抵抗到底!甚至臣听说一些军官更是说出了大不敬的话!”郭开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
“他们说什么了?”赵王迁沉着脸说道。
“他们说,大王昏庸,竟然要杀武安君,若是武安君真的出事了,他们也就真的造反了!甚至我在离开军营的同时,还看到一些士卒已经穿上甲胄,随时都是准备进攻的样子!”郭开沉声说道。
“大胆!这武陵铁骑是寡人的军队,还是他李牧的军队!”赵王迁将面前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推到地上满脸愤怒的说道。
毛笔砚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赵王迁呼吸粗重,眼中的杀意丝毫不掩饰。
“臣请大王恕罪!”郭开当即躬身说道。
“郭相你没罪,看来是寡人心慈手软了!赵楷到了什么地方了?”赵王迁喘着粗气问道。
“赵楷还没有消息。”郭开回道。
“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没用,看来这武陵铁骑早已经是李牧的私军,很好很好,这赵国的军队到底姓赵还是姓李!!”赵王迁愤怒的说道。
军权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统治者心中最大的逆鳞,郭开的话彻底触碰了赵王迁的逆鳞。
“臣惶恐。”郭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