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青壮的男人抬着寒洺渊朝村子西边去,村长落在后面,拦下常宁询问:“丫头,你们是哪里人,到牧州凉城来做什么?又怎么会遇上劫匪呀?”
常宁面不改色,谎话张口就来:“我们是严州人士,因为家中蒙难父母皆亡,所以大哥带着我来凉城投靠亲戚的,可惜等我们到时亲戚早已经搬走了,我们本想在凉城找一处地方落脚,谁知道途中遇上了劫匪,大哥为了救我被他们……呜呜……”
曹年顺眸光闪过一丝异样,却不动声色,感叹道:“原来是可怜人啊!”
他拍了拍常宁的肩膀,柔声问道:“那你们两兄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常宁吸了吸鼻子道:“这山高路远,我们已经不想再跋涉回去了,若是大哥不死,我们打算找处村子住下,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若是大哥死了,我就将他埋了,然后我找处村子住下,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反正她的安稳日子过定了,至于寒洺渊,看个人造化。
“如此也好。”曹年顺道:“反正要找地方,咱们村子这几年也算平和,西面又紧挨着大山,你们若是不想走,可以留下开荒种地,至少饿不着。”
自从前些年战乱不断,边境人口骤降,如今许多田地荒废,若是常宁他们愿意,开垦出来几亩地完能养活自己。
常宁闻言眼前一亮,种地那可是她毕生所求,若不是顾忌还有寒洺渊这个伤员,只怕立马要扛上锄头开荒去了。
“多谢村长,我选开荒,我去种田!”
曹年顺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种田还这么开心的,当下觉得小丫头心思单纯,心里暗道,得叮嘱村民们多多照顾他们兄妹俩才行。
村长口中的茅草屋比较偏,几乎靠近村子边缘。
因为长期没人打理,屋顶的茅草已经发黑生霉,而屋子里也是灰尘蛛网遍布。
寒洺渊被暂时安置在了茅屋外,张凤和杜琼两位大娘自发的帮忙将屋子里面收拾了一番,勉强能住人,至少暂时遮个风避个雨没什么问题。
“大牛,你去院坝里取点干净的稻草回来铺床板上,二庆,你去打点井水回来烧开备用。”
“好的村长。”
茅草屋很小,只有一间屋子,进门就是大厅,大厅旁边就是一张简易的板床。
以前住着一个疯子,自那疯子死后,这屋子就空了大半年,屋里基本也没啥能用的东西。
等床板铺好之后,曹年顺又使唤着大牛和二庆将寒洺渊抬进了房间里。
常宁本想帮忙去屋外的土灶上把火生上,却被曹年顺拦下了。
“一看你们就是城里的公子小姐,这柴火潮湿不好点燃,你就别去折腾了。”
常宁虽然很想过把手瘾,但还是听话的留在寒洺渊身旁,先给他擦拭身上的污秽。
一边清理一边低声道:“兄弟,我可是为了你给村长跪下了,等你痊愈了,高低得给我磕一个,这必须得还。”
寒洺渊:“……”
寒洺渊突然很想睁开眼来看看,这个动不动就要让他给别人“磕头”的救命恩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等二庆烧开了水,曹年顺从兜里掏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麻布袋,打开以后里面放置着各种形状的刀具,看上去小巧精致,但是与手术刀又有所不同。
曹年顺将许久不曾用过的刀具消了消毒,然后让大牛二庆将寒洺渊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