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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可惜,辟褚如水。
半月时间悠悠而过,如今已是六月下旬。
机关城,后山临崖。
白止一袭白衣若雪,临崖舞剑,身姿飘然,潇洒如仙。
在他身后,石猛恭谨站于一侧。
他一双虎目观摩着白止的剑路,面带喜意,似有所得。
半晌,白止一套剑术舞完,并足收剑。
他长身玉立于山崖之巅,衣带被山风吹起,飘飘然犹如随风柳絮。
“白止大人,您的墨家基础剑术已然出神入化,足以开始学习更进一步的墨子剑法了。”
石猛目光盯着白止,脸上溢满崇敬神色。半个月来,他亲眼见证了白止离谱的学剑资质。
墨家基础剑术虽然号称基础,但历经数百年墨家先贤的雕琢完善,放之江湖亦属于上品剑法。
无数墨家弟子穷其一生,亦不能将这基础剑法练至大成。
而白止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然将这套剑术臻至出神入化的地步。
甚至,白止已在剑法中融入了他的理念,开始形成自己独特的剑术风格。
石猛在心里赞叹,原来练剑竟然是一件如此有美感的雅事。
白止目光远眺山涧天涯,倏而轻笑,他回看石猛,微笑道:“老石,这半个月辛苦你了。”
如今已有了几分盛夏的迹象,温度愈发炎热。
石猛这半个月来日日侍奉在侧,毫无怨言,本就黝黑的面庞,被晒的更是黑如锅底。
石猛憨厚一笑,咧嘴不语。
随着他对白止愈发崇敬,就越不敢在白止面前多言。
这些日子虽然辛苦了点,但观摩白止练剑,却让他有了许多新的体悟和收获。
想来待他再整理一番心得,不日即可踏入一流之境。
白止抿一口石猛递来的茶水,清声道:“这基础剑法已练无可练,那就开始学墨子剑法吧。老石,开始吧。”
石猛闻言,面色顿时一正,他嗡声道:“白止大人,墨子剑法,乃墨家祖师墨翟所创,共分为十二式。
这十二式剑招攻守兼备,前后相连,如水似雾,连绵不绝,施展开来讲求一气呵成。”
顿了顿,石猛开始动手演示这十二式剑法。
他内力不济,前九式尚还剑招与运气方式并存,练的有模有样。
到后三式,便只有剑招,没有与之相配的运气之法了。
一套剑术舞完,石猛收剑跨立,他挠挠自己的大脑袋,嗡声道:“统领大人,可看清楚了?”
点点头,白止阖上双目,闭眼回忆石猛舞剑的身姿。
十二式剑法一一在白止脑中浮现,他开始逐一拆解,推理。
墨花满天,血舞长空,墨海奔腾,
天魂罡正,地破煞无,血墨潮涌,
繁落晨陨,霜寒刃雪,独龙刺虚,
孤凤划空,墨守成规,敕命非攻。
犹如电影放映,这十二式剑法的剑招与运气之法在白止脑海不断回想,愈发清晰。
半晌,白止睁眼,目光微湛,恍若虚空生电。
这套剑法的完美,还要胜过白止的想象。
身为无名的义弟,他原以为无名的剑术已是世间绝巅,但墨子剑法依然刷新了他的认知。
攻如墨海翻腾,巨浪滔天,剑气无边无际,杀人于无形。
守如城墙盾甲,严丝合缝,周身百丈俱成水墨领域。
白止未曾见过六指黑侠力出手,但无论是燕丹还是石猛,都只得了此剑术之皮毛,远不能发挥出墨子剑法的真正威力。
略略沉吟,白止水寒出鞘,缓缓施展出墨子剑法的第一式——墨花满天。
这一式乃起手式,亦是蓄力的一式。
随着剑刃出鞘,空气里,无数冰蓝色气流逐渐弥漫开来,凝成朵朵冰花。
白止长剑刺出,冰花顷刻间流光电逝,扑向断崖一侧的一颗枯木。
冰花飞舞,枯木片刻间已被切割成一地碎渣。
白止收剑而立,看向地上枯树。枯树碎成数十块,每一块都切口平整,整齐划一。
白止微微垂首,面上满意一笑。这一剑威力不大,但作为起手式,杀伤力已十分不俗。
继而,他又开始一一实验旁的剑招,感受其行气方式和威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