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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端木蓉,医家弟子。”
少女惜字如金,她周身散着森冷的气场,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小刺猬,警惕的盯着白止。
白止蹙眉,他星眸凝视少女,右手缓缓抬起。
“你想干嘛?”
端木蓉身子一缩,退后几步,目光更是警惕,少女单薄的身影立于崖畔,显得纤瘦又清美。
白止顿了顿,指一指自己的耳侧,轻声道:“这里。”
端木蓉兀自后退,她小手轻抬,拂过发丝,抹下一片落叶。
秀美的峨眉凝了凝,她扔掉落叶,凶巴巴瞪一眼白止,道:“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旋即,整个人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快速向山下跑去。
身后,白止望着端木蓉的背影,面泛疑惑神色。
记忆里这女人不是一个嘴硬心软的高冷闷骚女吗?
怎么如今初见,她倒更像个小刺猬,张牙舞爪的保护自己。
联想着在桑海和班大师处的所见所闻,白止心里逐渐确定了一个猜测。
有点不可思议,似乎又颇为合理。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猜测撇出脑后,白止开始今日份的练剑。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随着实力的增强,白止愈发迷恋于这种个体强大的快感。
水寒出鞘,一式墨花满天缓缓施展开来。
天地间,朵朵水墨梅花铺展开来,剑气如水,细润绵长,萦绕于天地之间,美丽下蕴藏杀机。
白止细微的感受墨子剑法的精髓,体会着它与无名所授剑法的种种差别。
他身影翻飞,带动手中长剑蝶刺,一式连着一式,一剑连着一剑,墨子剑法犹如水银泻地,婉转处又有惊涛骇浪,被白止缓缓施展开来,带动天地间气象变换。
随着玄冰内力的溢散,凹台逐渐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寒冰。
淡蓝色的冰凌折射渐升的日光,晕开一圈一圈七彩的光环。
白止衣袂飘飘,逸世凌虚,他的动作优雅至极,一举一动美如舞蹈,却又不失男子的阳刚气魄。
动如雷霆电闪铮鸣,静如寒潭泉水幽深。
他像是一位诗人,用手中的长剑在天地之间勾勒一幅巨大的画卷。
一套剑术舞完,白止收剑而立。
他星眸微阖,背后是剑气凝聚的一个巨大的墨字,在空气里久凝不散。
片刻后,白止睁眼,水墨文字轰然炸裂,散作一地冰凌。
抬起水寒,他并指轻抚剑身,似是抚摸情人的娇躯。
缓缓收敛剑身的森寒剑意,白止绣口微吐,清声赞叹道:“我得此剑,如有神助也。”
半月时光,白止十二式墨子剑法已然大成,这柄水寒剑可谓居功至伟。
不体验一次名器的感觉,永远不知道名器带来的那种绝妙体验。
那种浩瀚的包容感,不管你灌输进去多少,都能完美的接纳,再化作剑气吞吐而出。
它可以承受任何狂暴的冲击,也能接受缓缓流淌内力的抚慰。
这,就是名器。
白止轻柔还剑于鞘,结束了今天的修炼。
抬眼环顾,日头已正当头。
灼热的光线炙烤大地,晒的葱郁树枝都低垂了枝桠。
慵懒的伸个懒腰,白止循着端木蓉离去的小径,缓步向山下走去。
树影阴翳,光线透过婆娑枝叶,撒下层层圆形斑点。
林中风暖,扑面而来,打在脸上满是沉闷的燥热。
白止热的绣口微张,不由得运起内力,驱散周身的燥热暑气。
“嗯?”
内力铺开,白止耳聪目明,听得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响动。
伴着轻微的呼吸声,似乎是一个人影藏在树影之后。
“谁会躲在这半山腰?”
他心下好奇,缓步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拨开层层枝桠,一道纤瘦的少女身影又映入眼帘。
“是她?”
白止眉头微皱,这人不是下山去了吗?怎么又躲在了这里。
隔着背影,他看不清少女的面容,但从她踢打着脚下野草的举动,也能略微判断出此刻端木蓉并不美好的心情。
星眸紧了紧,他出声道:“你怎么又躲在了这里?”
少女似是被吓了一跳,身子陡然一个搐动,迅速转身看向身后。
连退几步,她被一个柏树挡住退路,只好止住脚步。她不得不抬眼看向白止,语气清冷道:“你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
“……”,
无了个大语,白止忍住吐槽之心。看着她紧张而颤动的身子,轻道:“你一个医家弟子,却在我墨家的山上四处躲藏?怎么看都不对劲,莫非你是潜入的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