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随我出去看看他是何来意。”
李淳罡身为春秋十三甲中的剑甲,可是五百年一遇的剑道大才,而且他还是六次击败王仙芝的狠人。
所以,虽然如今境界跌落,被人看轻,却依旧倨傲如故。
一声剑来,再加一句剑成,无人能挫其锋芒。
故而夫人当然不会看轻他。
相反,还要防着他,毕竟如今书院的敌人多啊。
“不知剑神来访,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剑神恕罪啊。”夫子大步向书院大门走去。
人未到,声先至。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李淳罡的神情气色。
如发觉有歹意,好预先防他一手。
然而李淳罡闻言,却是恭敬回应:“夫子客气了,你不怪我上门打搅,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哎,多年未见,你憔悴了许多啊。”
“人生无常,空悲切,夫子,我现在已是风中残烛了。
“剑神玩笑话,一剑仙人跪,哪里是残烛?我们别在外面说了,入院一叙!”
夫子见李淳罡如此客气,又感应不到他有歹意,所以请他进了书院令人看茶。
“如今书院是多事之秋,招待不周,还望剑神海涵。”
“我知道,如今书院的压力的确是大。”
一盏茶喝过,李淳罡见夫子太忙,立即开门见山说明来意:“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夫子,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的。”
“哦?”夫子微微一愣,心说以李淳罡的本事和修为,修的又是剑道,求我的可能性不大。
看来,他也和南宫姑娘一样,是为了师兄而来?
眼下书院四面楚歌,实为多事之秋,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终归是好事。
想到这里,夫子的心下便又放宽了几分,他笑道:“剑神请讲,但凡是老夫能帮到剑神的事,绝不推辞。”
见到夫子如此给面子,李淳罡顿时也是喜出望外:“夫子德高望重,果然是爽快人!”
“我这次,是想求见你书院的圣人,恳请他指点修行的。”
“哦?”夫子心说,果真如此,脸上却是一正,露出一副不解地样子说:
“剑神曾经威震天下一甲子,以剑神的修为,修的又是剑道,按理来说我书儒道圣人可能也指点不了您啊。”
“非也,非也。”对于夫子的敬意,李淳罡听着自然舒爽,可是他此次可是带着目的来的。
自从那件事以后,他的心境受到了影响,多年都走不出那个阴影。
好不容易听到了新圣出世的传说,他心里萌生了那么一丝的希望,如今来都来了,又岂能轻易放弃?
不过夫子说的,也确有道理。
李淳罡自己也明白,以他的本事和修为,世上能指点他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特别是在如今这人生的低谷期,能助其走出来,助其重回巅峰的人,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书院新儒圣已经是李淳罡心里唯一的希望了。
为了表明他的诚心,以及增加说服力夫子的筹码,李淳罡拿出了随身拾的那本《圣人盗》,对夫子说:
“夫子你说的在理。”
“在此之前,我也认为,在剑道之上能指点我的人,世上几乎可说是没有。”
“但是,自从看到这本奇书之后,便改变了想法。”
“书院儒圣虽是新圣,但绝非等闲之辈啊。”
“遥想当年,人间第一的吕祖吕洞玄,也曾向初代儒圣张扶摇请教过学问。”
“如今,老夫也想效法吕祖,求教于书院儒圣。”
“还望夫子能为我引见一下。”
说到这里,李淳罡居然站起身来,向夫子行了一礼。
害得夫子也要起身,扶起了他。
见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老剑神李淳罡为见本院儒圣,竟然如此放低姿态,夫子身边随侍的弟子们也不由得倍感自豪。
要知道,这可是在王仙芝之前称雄江湖一甲子的老剑神啊!
王仙芝若是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呢。
如今他在书院圣人和夫子面前,却是如此地毕恭毕敬。
为的,就是想求教于书院的圣人。
这怎么能不令他们感到自豪?
“啊——”
“这个……”
夫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李淳罡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夫子……”
“剑神,实在不相瞒啊。”
“你道我是夫子,书院的事,我都可以说了算。”
“可是,你所求的这件事,恰恰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这……夫子,请问有何难处?”
“这个书院里,我最大。但是,书院的儒道圣人却不归我管呀。而且,就算是归我管,我也不敢管他呀。”
“唔?”这下,李淳罡听出点意思了。
“因为,他是我师兄。”说到这里,夫子却是笑了:“师兄是我从小就敬重的人,一直都是读书修行的榜样,并且他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啊。”
“剑神你说,我这个小师弟,就算是想帮你,但我敢替师兄作主吗?”
“这个,呵呵……”
“原来是这样啊。”
“夫子说得是,不过,我现在遇到的难处,想来也只有你师兄这样的人物才能帮到我了。”
“所以,还请夫子务必要想办法,替我引见一下啊。”
见到李淳罡的态度如此诚恳,而夫子在书院四面楚歌之际,又有心要交他这个朋友,于是便答应道:
“剑神若非要前去,我也不好阻拦。”
“师兄就在藏书阁中居住,你自行前去便是。”
“至于他肯不肯见剑神,我可也不敢保证啊。”
说到这里,夫子脸上还露出了一副为难之色。
李淳罡见此,起身行礼:“有劳夫子,不论儒圣见与不见,都是我李纯罡的造化。”
“多谢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