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对面,戴着大帽的商洛从报纸后面露出眼睛,阿波罗尼娅像之前那样,把锦衣卫交谈的对话实时转达过来了。锦衣卫已经拉好了封锁线,围观的人已经堆了三四层。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我还看到他们好像用什么法器在找我。结果他们要去拉斯维加斯追我?可是为什么?”
商洛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他明明什么都还没决定,为什么锦衣卫要提前预判?
我猜锦衣卫本身就是冲着拉斯维加斯来的。毕竟那些不列颠搞出的动静很大,他们察觉到了那些‘诡异’的概率。所以,你打算去哪?
“我不知道。但物理距离根本拦不住锦衣卫,往野外跑是没用的。但我总不能真的去拉斯维加斯吧?他们明明都去追了。所以我这里光是要不要跑就是个问题。我感觉其实我可以信任锦衣卫,要不我和他们打个招呼?”
遇事不决,我建议你占卜一下?来,抽卡先。你答应了?那就开始。
阿波罗尼娅顿了一下,开始向上问话:
先排除最不可能的选项。阿卡西纪录,我们要不要去拉斯维加斯!给个准信吧!
车站里,一辆通往拉斯维加斯的长途客车已经发动了引擎。
“结果,我们真的去拉斯维加斯了。以及锦衣卫好像比我们快一步。我说,你真的靠谱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阿卡西纪录。嗯,应该是可以的。阿卡西纪录根据一切过往经验的集合做出了回答——祂认为应该去。所以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或者说你还是打算回去?
“算了算了,去拉斯维加斯也不是坏事,反正在哪都跑不掉。这個限定路线结果反而帮我打开了思路,如果一定要去拉斯维加斯的话我大概就有办法了。而且说不定可以一石二鸟,把钱和丹一起解决。至于现在,我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恐怕还有的忙。”
他看着向窗外。长途客车的座椅很狭窄,膝盖只能顶着前面的座位。硬木座位上没有任何软垫,滑得让他总有掉下来的趋势。
这不是为大明的百姓准备的车,因为这辆车只要买了票就能上。从旧金山到拉斯维加斯的道路上,每天都有两三班车往来载客。
车上的人不多,不过每排都有一个客人。就工作日而非假日而言,这个上座率还算不错。
对了?筑基丹的方子伱什么时候要?
阿波罗尼娅问。这是他们之间约定,她一直记着。
“等下车吧,反正总不能现在就炼丹吧。先让我好好睡一觉,我怕听了之后睡不着。大的还是明天再来吧。”
“咳咳”比走廊还宽的乘务员上了车。这是个“红种人”,粉白色的皮肤在晒得通红,鼻子和脖子都是红色的。腰包的袋子围着他的腰绕了一圈,勒在短袖的衬衫上。包里装着车票和检票用的夹子。
操着浓重的德克萨斯口音,售票员对车内喊道:
“谁要买票?”他只喊一句,喊完就准备要走。
“这。”商洛有气无力地举起了手。
售票员踮起脚瞟了一眼——商洛坐在后排。这走廊本来就窄,他得收着肚子才能挤进去。
“唉。”他有些不耐烦,但这是工作。
收着肚子,他还是从狭窄的走道里寄了进去。
“在哪下车?”语气中没有一点感情。作为售票员,这句话他每天都要去几百遍。即使他只上过小学,也能把沿途所有车站的费用都背下来了。
“在拉斯维加斯下车。”
“90文。”售票员条件反射似的报出了价格。
“还好,不贵。”商洛其实并不知道车票多少钱。他觉得,自己的钱应该是够的。掏出一枚硬币,他递到了售票员手里。
沉甸甸地一两银元一上手,售票员就愣了一下。
好家伙,给这么大的。
他望向了商洛——
“是震旦老爷。抱歉抱歉,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