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环境之下，仿佛是墨水，浓郁到无法散开，一团黑。
到了近处，就更加得黑，完全看不到潭底。
土御门真梨蹲下身，伸出了手指。
明黄色的光芒出现。
她的手指肌肤外层就宛如有了一层火焰在燃烧。
潭水映照着火焰，与镜子无异。
土御门真梨的手指触碰到潭水，火焰立即熄灭，顿时又变得昏暗起来。
她微微一怔，脑中浮现了四个字。
“玉髓灵液。”
土御门真梨起身，解释说道，“第四阶灵能材料，对于妖怪有极大的促进效果。如果在进阶的时候使用，可以增加成功率。”
“这全都是”
土御门真白愣了愣，问道。
“全是。”
土御门真梨嘴角微翘，说道，“我们捡了大便宜。”
玉髓灵液，其实有点儿像是钟乳石，是长期的灵能作用下，玉石化作的灵液。
一般来说，是人为制造的，而且往往并不多。
像这么多的玉髓灵液，那简直是头一遭。
土御门真白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玩意儿对于阴阳师家族来说，便是神器。
能够加快自己式神的成长，作用无需多说。
晴彦不由得心念一动。
他家可是有两只御妖。
青柠还好，有着黑孔雀的羽毛，时间足够久，就能进阶。
但和泉不行。
这么久了才第二阶。
其成长速度是远远比不上晴彦的。
至今最大的作用是卖萌。
如果有了玉髓灵液，说不定能进阶到第三阶。
“那只第五阶大妖呢”
晴彦忽然想到了重点。
这山谷内一目了然，完全不见那只疑似腾蛇的第五阶大妖。
“它在潭水里。”
土御门真梨指了指水面，说道，“而且它快死了，现在靠着玉髓灵液苟延残喘。”
“快死了”
晴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普通的妖怪，倒是不能让他如此惊讶。
但这可是第五阶大妖啊。
有些妖怪甚至是能长生的。
土御门真梨没有回答。
她轻轻一挥，潭水向四周扩散，露出了一条水道。
“腾蛇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你随时准备使用戒指传送。”
土御门真白走上前，拍了拍晴彦的肩膀，说道。
“如果真的是腾蛇，主人，你应该有办法让它信任你吧”
土御门真梨扭头看向了她，问道。
“我这里有安倍晴明祖先传下来的灵具，但小心为上。”
土御门真白说着拿出了一本古籍，封面所写为《金乌玉兔集》。
晴彦微微一怔，他知道这本书。
更为准确地说是在东京大学的课本上看到过。
传说之中由安倍晴明所写，记录着阴阳师最高成就的阴阳术合集。
是安倍氏或者说土御门氏世世代代相传的至宝。
因为太过出名，以至于出现在了课本上。
关于这本书，还有一个版本。
据说是安倍晴明远赴唐朝，拜师伯道上人所得。
晴彦其实更相信这个版本。
毕竟阴阳师或阴阳术的源头并非是东瀛。
不管如何，这本书绝对是好东西，至少都是第五阶的灵具。
但因为记载了各种阴阳术，其价值是远超普通灵具的。
“我走前面。”
土御门真白手握《金乌玉兔集》，说道，“晴彦走中间，最安全。”
说着，她便悬浮起来，缓缓到了水潭上空。
但她没有立即下沉，而是看向了晴彦。
晴彦知道她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用灵能来到了她的身边。
土御门真白缓缓往下。
她手中的《金乌玉兔集》忽然一阵。
金色的光芒和银色的光芒同时浮现。
书名的金乌玉兔指的是太阳和月亮，也就是所谓的阴阳。
晴彦相信这本书绝对不止是只记载着阴阳术那么简单，肯定有类似于威力加成的效果。
在思索间，便到了潭底。
地面是由白玉铺就，显得十分明净。
但所谓的腾蛇并不在。
晴彦下意识看向了土御门真白。
难道说是她感知错误
土御门真白没有解释。
她翻开了《金乌玉兔集》。
一道灵能闪过。
脚下的白玉变得透明，露出了底下巨大的空间。
在那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仿佛是已经死亡。
土御门真白轻轻一挥。
晴彦感觉自己被灵能笼罩，随后就有一种推背感。
再次回过神，已经在老者的面前。
除了他之外，还有土御门真白和土御门真梨。
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他保护起来。
晴彦莫名想起了之前的夜晚。
土御门真梨和雪姬也是这样。
他摇了摇头，连忙把诱惑的画面甩出脑海，恢复了冷静。
老者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是竖瞳，如蛇一般。
虽然是人形，但其身份无疑是蛇。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晴彦三人，而是看向了土御门真白手中的《金乌玉兔集》。
片刻后，他露出了怀念的目光。
“晴明的后人”
老者随口问道。
只是声音有气无力，仿佛行将就木。
“是的。”
土御门真白微微鞠躬，颇为礼貌说道。
“没想到能在死之前，再见到晴明的血脉。”
老者有些感慨，说道。
“您是腾蛇吗”
土御门真白顿了顿，询问道。
“我是。”
腾蛇笑了笑，说道，“你这个小姑娘竟然认识我，还不错。”
“是猜到的。”
土御门真白指了指上方，说道，“外面有很多蛇。”
“噢，是我以前留下的灵能，为了阻止外人闯入。”
腾蛇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阻止”
土御门真白若有所思，问道，“腾蛇前辈在这里是为了履行什么使命吗”
“不错。”
腾蛇叹了口气，说道，“当年……”
他忽然又停下了下来。
土御门真白疑惑看着他。
“虽然你说是晴明的后人，但总得让我验证一番，才能告诉你真相。”
腾蛇艰难坐起身，说道，“将你手中的《金乌玉兔集》给我。”
土御门真白闻言面露迟疑。
因为《金乌玉兔集》是土御门氏的至宝。
只有家主才能使用。
说实话，她也不信任腾蛇。
“小姑娘，你怕什么”
腾蛇知道她的顾虑，便反问道，“以你们两个的实力，我这残躯又如何能夺书而逃”
土御门真白犹豫了几秒，将《金乌玉兔集》递给了他。
她确实相信自己和土御门真梨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