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生怕余沧海再去找父亲的麻烦,话音刚落,挥动双剑就攻了上来。左手一招“紫气东来”,右手一招“风和日丽”,都是辟邪剑法里攻守兼备的招式。
余沧海冷哼一声,在腰间一掏,抽出一柄剑,一招“苍松迎客”对了上去。只听铛铛一声长音,林平之迅捷无比的剑法被他尽数挡下。
然而余沧海心中却是一悸,只有他才明白,貌似“铛铛”一声长音,其实是五六声碰撞声叠加在一起,就在刹那间,林平之居然攻了他五六剑。
林平之第一次与如此强悍的对手过招,手下舞得比平常更快了几分。只听见铛铛铛响个不停,林平之的一连串攻击,都给余沧海挡开。
林平之出招越来越快。余沧海也不敢怠慢,一柄宝剑使得便如是一个剑光组成的钢罩,将身子罩在其内。林平之长剑刺入,和他剑身相触,手臂便一阵酸麻,显然对方内力比自己强得太多,居然顺着剑身透了过来。
这么一来,林平之出招时便不敢托大,看准了他空隙再以快剑进袭。余沧海只是自行使剑,一柄利剑运转得风雨不透,竟然不露丝毫空隙。林平之剑法虽高,一时却也奈何他不得。余沧海知道对手内力浅薄得很,不住以剑刃击向林平之的长剑,把自己内力透过去。
如此打法,林平之表面上是立于不败之地,但眼尖的高手都明白,每一次剑身相击,余沧海的内力就透过去伤林平之一下,长此以往,手臂上微伤积累,迟早会爆发。
而且林平之这般运剑如飞,最耗体力,每一招都是用尽力,方能使后一招与前一招如水流不断,前力与后力相续。可是不论体力如何持久,终不能永耗不竭。
余沧海经验丰富,任凭林平之急攻,只是把自己守得天衣无缝,就是为了等待时机。他等待良久,突然感觉林平之手上一滞,出剑的速度也立即慢了三分。他明白,这正是林平之手臂的微伤爆发了。
余沧海一声清啸,转守为攻,提剑而上,刷刷刷急攻三剑,尽是指向林平之背心要害。林平之回剑挡架。
林平之手上慢了下来,余沧海的剑招便变,有攻有守。二人堪堪又拆了二十余招,突然林平之手臂又是一下刺痛,被余沧海内力攻击的伤又爆发了,不觉手上一颤,露出一个破绽。
余沧海立即左手挥剑一划,架开林平之剑身,右手蓦地击出,袭向林平之胸口,这一掌出手毒辣,内力阴寒,正是他的拿手绝招“摧心掌”。林平之奋力挪移,勉强躲开要害位置,仍然被重重的一掌击中左胸。
林平之踉踉跄跄,整个人被击飞三四步,只觉得胸口剧痛,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余沧海一掌击出,本以为就能将其毙命。然而让他奇怪的是,对方好像穿了什么护身宝甲一般,十成内力下去倒有九成被挡住,要不是催心掌擅长破防,恐怕给不了对方什么伤害。
更让他惊讶的是,击中林平之的瞬间,一股混圆无形的劲力向他直接袭来,让他不得不防守,伤害不大,但却让他无法追击。
只有林平之知道自己身上装甲足有五十多点防御,如果不是摧心掌专门破防,他可能掉血更少。那个反击的无形劲力,自然是皮甲自带5被动触发的魔法弹。攻击力不强却吓了余沧海一跳。
余沧海不明就里,当下以为这是有高手在暗中出手,他站直身子痛喝道:“何方宵小暗中伤人,还不赶快出来!”
就在此时,林平之忽觉背心上微微一热,一股柔和的力道传入体内,胸前的痛立马减轻了很多。再看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微笑地站在他身边。
此人青衫书生打扮,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笑道:“余观主,多年不见,丰采如昔,可喜可贺。”
此人便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
余沧海见岳不群到来,直到今天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林平之了,收剑入鞘,喝道:“岳掌门,这是我青城派与福威镖局的比武,你以什么身份插手?”
“余观主何必如此恼怒,”岳不群摇扇笑道:“我看这孩子年纪轻轻,剑法如此精湛,不忍他出什么意外,所以才出来做个和事佬。反正这一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余观主已经大获胜,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余沧海出言反驳,“他既未认输,也未投降,何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此时林震南和夫人早已冲到场中,林夫人抱着林平之给他敷药,林震南怒声道:“我们认输了!余观主以大欺小,还痛下杀手,不觉得有失前辈高人的身份吗?!”
余沧海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岳不群笑了笑,安慰道:“余观主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他痛下杀手,以他的实力,这孩子哪有命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