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一般的武将都不会专门学习近身肉搏之术,因为根本用不上。如果某个武将落到没了兵器只能肉搏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被打落兵器挑落马,即将被擒,面对的是无数小兵,即使有近身肉搏之术也没什么用。关羽就是这样,坠马之后,面对蜂拥而上的小兵,也只能力竭被擒。
张飞弄清楚状况,突然怒喝道:“你这娃娃怎么如此狡诈!张某要与你进行角抵,你却使出扑击之术。”
角抵就是两人跨步伸两臂,像斗牛一样比力气,谁把谁摔倒就算赢了。有点类似后世的摔跤和相扑。不过花招更少,纯粹是比力气。张飞刚才出手肯定不是这样,现在只不过找借口搪塞而已。
赵广心里腹谤,“张老爷怎么玩不起,打不过就耍赖!”,嘴上却只能说:“那小侄误会了,三伯,咱们重新来过。”说完双臂前伸,微微弯腰,做出角抵的准备。
张飞一朝为蛇咬,十年怕井绳,觉得赵广这小子搏击技术高超,角抵应该也不会差,索性不再比试,要比换一个方式。
张飞喝道:“算了,你这小子,弄得我角抵的兴致也没了。来人啊,取我的丈八蛇矛来,让我考教考教你小子的枪法有你爹几分火候!”
张飞貌似莽撞,其实心里聪明,徒手搏斗吃了亏,就上兵器来找回面子。
恭敬不如从命,赵广只得拿起自己的镔铁长枪,来到校场中央,正对张飞。
身高八尺的张飞,虎背熊腰,苍髯如戟,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猛将风范突显,与徒手时相比,气势更甚。
张飞突然大喝一声:“小子受死!”
与暴雷般的吼声几乎同时间,丈八蛇矛闪电般探出,直指他胸口,其势又快又急,即使事先有准备,赵广也有些措手不及。赵广后退一大步,手中长枪击出点点银花,与张飞的长矛碰撞在一起,十来次碰撞声连在一起,形成一声“铛啷啷”长响。张飞矛上力尽,被弹了回去。
张飞又是“哇呀呀!”一声大喊,手中长矛风车一般的旋转,向赵广砸了过来。赵广沉着应对,手中长枪如一条蛟龙,回旋盘旋,枪尖点点寒光,如满树梨花开放,护得水泄不透。
十几个回合之后,张飞暴喝一声“啊呀呀”,手持黝黑长矛,一跃而起,瞪着比牛眼还要大的眼珠怒视赵广,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乱砸,霸气凛然。赵广时而以柔克刚,挪步化解;时而以硬对硬,力反击;时不时还施展出借力打力的太极功夫,一杆银枪使得花团锦簇,变幻莫测,硬是把张飞的力暴击给一一化解,而且绵里藏针,隐含着反击,让张飞也感觉棘手。
张飞毕竟年过半百,精力比不上赵广青春鼎盛,几十个回合过后,就喘着粗气,力有不逮。
“铛”的一声碰撞之后,张飞借机停下手来,瞪着赵广,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半晌喝道:“你这娃娃,小小年纪,枪使得像你爹一样油滑,不打了,累死老子了!”
说罢把丈八蛇矛一扔,属下连忙帮忙抬起,收存起来。
赵广也耗费了相当大的精力,虽然距离精疲力竭还早着呢,但依然装出筋软无力的疲惫感,拄着枪撑着身体,嘴里叹道:“三伯,幸好您停了手,否则再打半刻,我就撑不住了!”
张飞这才有了面子,一拍赵广肩膀,哈哈大笑,“小子,够可以了!你老爹在你这么大,枪法可没这么好!”
赵广被拍了个踉跄,苦笑道:“三伯抬爱了,我可真是硬撑啊!您看,这镔铁长枪都被您打弯了!”
张飞哈哈一笑,拉着赵广就到了酒桌上。两人又喝了两三坛,张飞酒意上涌,突然唤来属下,吩咐几句。过了一会儿,两个壮汉哼哧哼哧扛着一个箱子过来。
箱子不大,却十分沉重。张飞笑呵呵拉着赵广过去,把箱子打开,里面衬着满满的皮毛,正中用锦缎包裹着一个足球大小的物品。。
张飞示意赵广打开看看。
赵广把丝绸拨开,一个黝黑却泛着奇异光彩的不规则物体呈现眼前,他用手按了按,东西寒冷而坚硬,像是铁一样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