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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夏青瑜的说法,大概3-5年之后,银河系的面战争即将来临。
陈子昂想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过来:如果是这样的历史走向,那夏青瑜之前对高天原的评价,就部都可以解释了。
一代总督石知清,只是因为家族斗争失利而出走,但纵观其平生所为,对帝国而言还是比较忠诚的。
二代总督石锦堂,一反其父的政策思想,选择了左右逢源的路子,短期内使得高天原快速发展起来,但长期来看却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毕竟左右逢源这种事情,只有在和平年代才相对管用。一旦银河系战争爆发,两大阵营的互相对抗,第一件事就是干掉周边不够忠诚的骑墙派。
哪怕高天原能存活到那个时候,也免不了面临更加严酷的国际环境……当然,现在还没必要去想那么多,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陈子昂心情沉重,其他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晚饭就在这一片沉闷的气氛里结束了。
“我去洗碗。”月宫铃奈站起身来。
她的目光扫过桌面,就发现夏青瑜的碗里空空如也,桌上也没有被丢掉的猪肉。
这么说,前辈给她夹的那一块,果然是被吃掉了嘛?
月宫铃奈心中警铃大作。由于过去夏青瑜一直对前辈表现出弃如敝履的样子,才导致她一直将警戒目标放在夏紫璃身上,但倘若这只是缓兵之计的话……
论棘手程度而言,夏青瑜可尤在夏紫璃之上啊!
夏紫璃也站起来帮忙收拾,但她并未注意餐桌上的情况,只是想着和陈子昂同样的事情。
高天原的情况已经相当危急,但绝大多数人对此根本浑然不觉。只看目前舆论主流还在关注失业、环保、平权之类的争议话题,就可以知道压根没人意识到真正的危险所在。
就像是即将干涸的水渠,里面的鱼儿不仅没想着跑路,还在互相为了争夺饵食而打架……
饶是她意志还算坚定,面对这种情况也很是无奈,当下似乎也只有按计划行事,尽量保护好总督石狄再说。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客厅里突然响起手机的铃声。
确切地说,陈子昂、夏青瑜和月宫铃奈的手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来了。
出事了!
陈子昂动作最快,摸出手机光速解锁,飞快地瞄了一眼,说道:
“是游击队。”
“我先走了。”夏青瑜站起身来。
月宫铃奈也快速查看消息,才晓得是今晚有游击队突袭了平安区民事局,目前所有凶手已经部抓到,4死2伤。
游击队属于高天原的本地特色,其成分还是有点复杂的。虽然大部分人都是观念激进的失业矿工,但组织形式和规模却各有不同。弱一点的就当路霸路费,或者开着皮卡去劫货运火车,强一点的在矿业小镇里搞事,逼迫地晶集团花钱买平安。
至于在极北市市区内制造袭击的,基本都是最不怕死的那种,当局肯定是要下重拳的。
这事儿其实跟神秘无关,因此无需情报五部出手,只是夏青瑜要去参加部长联席会议,所以不得不先行离开而已。
“看起来不是普通的游击队呢。”月宫铃奈盯着手机,忽然冷笑说道,“他们攻入民事局后,还在二楼窗户挂了横幅标语:‘岛族事务,岛族自决’。如此明确的政治观点,可不像是失业矿工能想出来的。”
“社会面的舆情如何?”陈子昂问道,“治安厅那边有说嘛?”
“很不幸,主流声音以同情为主。”月宫铃奈摇了摇头,“一是游击队并没有攻击办事大厅的群众,二是网上本来普遍就对失业矿工抱有同情,三是大量水军在网上带岛族陆族互相对立的氛围……反正联邦的宣传机器一开动,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
“这也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吧?”陈子昂叹气说道,“选情方面终归存在差距,对方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等下,老陆来消息了。”
他沉默地看了片刻,说道:
“我得出门一趟。”
“怎么了?”月宫铃奈和夏紫璃同时问道。
“老陆那边出了点事。”陈子昂言简意赅,“不用担心,你们先待在这里……”
“我跟你去!”两个姑娘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后又不爽地互相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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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车里,虽然前辈没有说明,但月宫铃奈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前辈说自己不用去,也就是说肯定不是公事,应该是比较严重的私事……陈子昂和陆云峰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据说最早在治安院校还是同一寝室,属于比较好的那种哥们。
再看夏紫璃,对方已经发动权能,变成了黑发圆耳朵的人类模样。
啧,这血肉类的权能还真是方便,随时都可以变来变去……是想用“百变的口味”来诱惑前辈吗?
不行,我也得好好找找,有没有类似的好用权能……
正当月宫铃奈开始在记忆里检索“美色”相关的关键词时,出租车终于在目的地门口停了下来。
丰河福利院。
看到牌子之后,无论是月宫铃奈还是夏紫璃,都已经猜到了什么。
无视门卫的“喂,来这里登记”,陈子昂迅速带人冲了进去,随后就在第二个院子里,看到了正在门口抽烟的陆云峰。
“怎么样了?”陈子昂直截问道。
“医生在里面。”陆云峰将烟头丢到地上,烦躁地用鞋子碾灭,“没什么大碍,就是脸被划花了,用偷偷藏起来的手机打电话向我求救。”
“是你之前一直在关照的那个小女孩吗?”月宫铃奈忽然问道。
“副课长也知道?”陆云峰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凝重说道,“是的。”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年陆云峰在外出执勤处理异变的时候,因为判断失误的原因,导致屋主夫妇被怪异杀害。其孤女因为没有适格领养的亲属,因此被送入了福利院照顾,陆云峰也时常去探望她。
脸被划花,是欺凌行为吗?
月宫铃奈这样想着,又听见陈子昂问道:
“是意外,还是蓄谋?”
“她说是意外。”陆云峰阴沉说道。
如果是意外,那打电话给陆云峰做什么?摆明了是被迫说谎。
“同龄人,还是保育员?”陈子昂再次问道。
“同住的孩子都说是意外。”陆云峰冷笑说道,“进屋子的时候绊了一脚,撞到尖锐的桌角了。”
“但是我看过她的伤口,应该是极其锋利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