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开始,王惊蛰光荣的成为了一名殡仪馆里的阴阳先生,当然了,这是临时的,并且殡仪馆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给他的职位还是打杂的。
王惊蛰有点唏嘘感慨,还特意朝着朝歌的方向拱了拱手,说道:“各位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弟王惊蛰临时改换门庭也是迫不得已啊,待我他日重出江湖的时候,我再继续赊我的菜刀,毕竟现在是身不由己的。”
说来王惊蛰也有段日子没有干赊刀人的买卖了,主要是被天谴的事缠身,他实在很难抽出空来把老本行给操持起来,没办法啊毕竟小命要紧,还有两年左右的时间,他基本就该到线了。
话说在殡仪馆里当阴阳先生的头几天,王惊蛰有一半的时间都是闲着的,虽然每天也都会有死者送过来,不过都是正常死亡的,只要不是意外或者横死就不太需要他尽全力处理,一切按照规章流程走就行了,要做的其实很简单,给死者算下什么时辰火化就行了,所以他很闲,但却很舒服,因为王惊蛰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殡仪馆里晃荡,而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停尸房,这里一共有很多房间,大一点的过百平,五十多个冷柜里存放了五十几具尸体,再小点的放了十具二十具的也有,还有的单间只放一个的。
王惊蛰平日就搬了一把椅子去停尸房里坐着,感受着尸体里源源不断散发的阴气,他明显就感觉到身体里多出来的那道魂正在滋补着,那种感觉很玄妙,就跟抽烟的人一样,特别是睡一觉起来之后到停尸房待一会,就跟活神仙似的,浑身上下都舒坦的不行。
他对于这种嗜好,除了舒坦也是一阵无语,他就觉得以后万一要是上瘾了可咋办,难不成还得跟小草搬个家,找个面朝墓地春暖花开的坟景房?
王惊蛰想到烦躁之处就懒得再往下想了,得过结果吧,先把这两年熬过去了再说。
于此同时,和泰山相隔两百多公里的某个小县城里,一家脏兮兮的拉面馆子里,有个男子独自坐在一张桌子上。
一碗只有两片牛肉的拉面,一盘拍黄瓜,如此简单的组合却配了一瓶二锅头,低头吃面的男人不时的拿起酒瓶冲着嘴里灌上一大口,然后抹了抹额头的热汗,继续埋头吃着。
拉面馆的门被拉开,走进来个挺苗条的身影,虽然一看就是个女子,但是她整个脑袋都被一个宽大的帽子给挡上了,她进来后径直奔着吃面的男人走去,坐在了他的对面,这人头也没抬的低声说了一句:“那么多空座,我这不拼桌。”
“再加一碗牛肉,算我的。”
“唰”吃点的男人猛的抬起了脑袋,看着对面被挡住脸的女子,他握着手的筷子顿时被“嘎巴”一下硬生生的给掰断了。
吃面的是韩观海,坐在他对面的是凉绣。
韩观海的眼睛顿时红了,他抿了抿嘴唇,正要开口说话,凉绣先他一步说道:“恨我么?你没有理由恨我,你们韩家最后结果如何跟我也没有关系,你要明白当初我找上你们是报复王惊蛰,可我明明已经把路都给铺好了,是你们没有把握住,我先走一步只是因为我不想万一王惊蛰跑出去以后发现有我,所以你们家现在是什么样,你恨不到我的身上,归根结底还是王惊蛰”
韩观海喷着酒气说道:“那你为什么半路要走,不光是怕王惊蛰认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