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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百官抗议 (二合一)(2 / 2)

“废后之事,朕在诏书里面已经说的很清楚,汪氏怀执怨怼,数违教令,难道说尔等也打算违抗皇命吗?”

一声怒呵,让文华殿内鸦雀无声,哪怕站在殿外的言官清流团T,见到这一幕後都闭嘴不言。要知道景泰帝朱祁钰一向温和大度,即位三年来从未在朝堂上咆哮群臣,哪怕很多臣子说出扎心言论,他几乎都选择了轻轻放下。

众臣眼中的“老实皇帝”突然发怒,确实有着一GU莫名的威慑力。

朱祁钰会如此动怒,其实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那日被汪皇后反对顶撞易储,一气之下口喷鲜血昏了过去,醒来後他立马招呼兴安、王诚等一众内官,严厉封锁消息不允许外传。

本来这还仅是涉及到皇帝本身状况,恐怕朱祁钰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会真的是英年早逝命数。

结果就在他醒来过没多久,奉命调查皇长子感染风寒的王诚回来禀告,说当时陪伴朱见济的g0ngnV太监,曾短暂让皇长子脱离了视线,不知道这段时间内发生过什麽。

听到这个消息,再结合皇长子朱见济恶疾来的凶猛,一场风寒连续数日处於半昏迷的状态,时至今日还依旧卧床不起。朱祁钰意识到这件事情并非偶然,朝中有些势力听到要易储按捺不住了,开始向自己皇儿下手。

为了斩断朝中某些势力的Y谋手段,景泰帝朱祁钰下定决心,不顾一切的废后,保证自己儿子能登上储君之位。

只要完成了易储,那麽就意味着帝系一脉转移,无论将来即位的是不是皇长子朱见济,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再回到明英宗一脉身上,只会是朱祁钰的子子孙孙。

当然,人算不如天算,此刻谁也想象不到,正值英年的景泰帝朱祁钰,真就只有朱见济这麽一个儿子。

朝臣噤若寒蝉许久後,殿外有一名年轻官员站了出来,高声问道:“陛下,既然皇后有过被废,那能否让朝堂百官们知道,数违教令的内容到底是何。”

“只有公之於众,才能让天下信服!”

此人沈忆宸不知道,不过从官服来看,大概率是六科给事中。

问出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想要景泰帝朱祁钰亲口说出皇后被废的原因是反对易储,从而直指问题的核心。

废后这件事情上,毕竟牵扯到後g0ng男nV有别,朝臣们想要借题发挥很难。只有把易储跟带出来,才是文官集团维护礼法道统,发挥自己心中“正义”的舞台!

“g0ng闱秘事,需要事事告知於你吗,亦或者说你是在质疑陛下言语决策?”

礼部左侍郎王一宁当即站了出来呵斥了一声,他是靠着景泰帝一手提拔,太监王诚援引入阁,关键时刻当然的表现出忠君姿态。

“皇后之位母仪天下,岂能用g0ng闱秘事一笔带过,王阁老难道连这点都不知?”

门外的给事中依旧义正言辞,丝毫不惧王一宁的权势地位。原因在於非正常情况空降入阁,本就会被百官给看不起,他还是靠着太监援引,那就更遭受清流鄙夷。

还好王诚远不如王振的权势,也没有结党朋b的本事,否则王一宁得戴上一顶阉党的帽子。

“没错,皇家无私事,废后此举非同小可,还请陛下明言!”

“帝后一T共承宗祀,仅靠怀执怨怼,数违教令八字,不足以让天下信服。”

“皇后心怀仁德,关Ai苍生,收敛将士百姓遗骨广受Ai戴,废后之事陛下还请三思啊!”

满朝文武百官皆知道为什麽废后,可没有人会把本质给T0Ng出来,只能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向朱祁钰施压,更改他废后乃至於易储的想法。

只是在科道文官群T愈演愈烈的时刻,站在左侧前排的一名老者转过身来,望着殿门外喊道:“放肆,咆哮朝堂成何T统?”

喊出这句话的人,正是历仕六朝的元老,文官集团背後的大佬礼部尚书胡濙。

礼部掌管五礼之仪制,废后之事的礼法问题,胡濙有着绝对的“释经权”。更重要一点,那就是科道言官群T,除了极少数愣头青,大多还是遵循着官场的游戏规则。

胡濙站出来说话,意味着文官集团高层,不打算在废后这件事情上给景泰帝施压,木已成舟就该适可而止。

“如再有逾矩之举,本官定不轻饶!”

不仅仅是胡濙站出来说话,吏部天官王直同样站出来表态,这两人的出面彷佛有着定海神针的作用,刚才还一片义愤填膺的年轻言官群T,瞬间就熄了火不再多言。

只是这一幕放在景泰帝朱祁钰眼中,却闪现过一抹寒光,王直跟胡濙两人站出来放话,居然b自己还要管用,这大明到底谁才是九五至尊?

但是此刻,朱祁钰没有心情去处理这些,他今日能在朝臣面前现身,更多是靠服用丹药效果强撑着,短短时间就感到身心疲惫不已,脚下都有些发软保持不了威严形象。

於是乎他赶忙摆手道:“废后之事已成定局,日後不得再议,尔等退下吧!”

内阁偏向於景泰帝朱祁钰,六部文官高层很明显察觉到什麽状况,不想在废后这件事情上惹怒皇帝。一旦阁部达成了共事,那麽小部分的言官清流就闹不成事。

对於这点,沈忆宸早就有了预料,相b较商辂的震惊,他始终保持着一副淡定的旁观者姿态。

不过就在众朝臣躬身行礼,准备退出文华殿的时候,沈忆宸却站了出来道:“陛下,臣有一事奏禀!”

沈忆宸这时候站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身为“帝党”嫡系他不可能反对废后易储等等事宜,那又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奏事?

“何事上奏?”

景泰帝朱祁钰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他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汗珠。要知道此时京师温度还在零度以下,仅是站在御台上保持威仪模样,就让他有些不堪重负了。

“臣有本奏!”

说罢,沈忆宸就从怀中拿出一份奏章,站在一旁的商辂瞬间神sE变得复杂无b,原因在於这封奏章他时刻难忘。

沈忆宸要上疏的奏章,正是那本即将引发朝野动荡的《宗藩弊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