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看见云清书房里有不少颜料画具,就问她:“姐姐在学画画吗?”
“是啊,闲暇时学一学,艺多不压身嘛!”
“学着容易吗?我以前看吴家小姐学琴棋书画,总是叫苦,说是可难了,可是我在旁边看着,好像没那么难,姐姐有什么感觉?”云溪好奇道。
“看天赋吧,我反正觉得不算太容易,用于道长的话说,我耐心练上一二十年,能做一个画匠,想成名成家,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不过我也没想过要有多大的成就,当陶冶情操了。”
云溪扑哧一笑,说:“姐姐都不行,那我更不行了,本来还说要是不太难的话,等孩子出生后,我也跟着学习学习,看来还是不去自取其辱了。”
云清正想说话,王幼娘在门口禀报:“道长,晚饭准备好了,请您和李夫人用膳。”
于是众人移步餐厅,饭毕,两姐妹各自回房安歇,云溪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李长松还给她雇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晚间就陪在云溪身边,夜里想要喝口水或是需要起夜,叫她一声就行,果真如云溪所说,不用云清费心。
自此,云溪就安心住下,因为她在,每隔两天,李长松就会跑过来看她,小夫妻俩黏黏糊糊的,小夫妻俩黏黏糊糊的,云清不想吃狗粮,就算着时间,凡是李长松来,她就去于道长那边,她们三个人或是下棋或是弹琴,偶尔到池塘边赏荷,兴致来时,于道长和袁道长还会做吟诗作赋,三人喝着茶吃着点心,欣赏着周围的湖光山色,倒也过的悠然自得。
偶尔云清也会写几句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溜”,她虽然水平不怎么样,写的诗词没什么意境,好在对仗平仄韵脚都不会出错,于道长她们还总安慰她,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她虽然诗词歌赋不行,但是胸有丘壑头脑过人,在棋之一道上颇有天赋,假以时日必然能成大器云云,那是变着花样的夸她,生怕她受打击。
云清当然不会这么脆弱,她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早过了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无知阶段,不就是文学和艺术上没有天赋嘛,这有什么?在她所擅长的领域,她也是别人仰望的天才,所以,她从来不缺自信,当然因为以前身边各种天才太多,也没给她自大的机会,她打击过别人,也被别人打击过,所以现在非常有自知之明,但两位道长好心安慰,这份情她是心领了。
在云清的计算中,云溪预产期是在六月底,因此,等到了六月二十八,正好李长松过来,哪怕云溪还没什么征兆,云清仍然让他回去就把接生婆送来,李长松自然照办,次日一早,就把人送了过来,云清亲自过去问了接生婆许多话,见她果然经验丰富,略微安心,为此她还专门算过,即便卦象显示是顺遂平安,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慌,又不敢表现出来,怕影响到云溪,只得强自忍耐。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二十九傍晚,云溪就发动了,接生婆负责接生,王忠家的打下手,方大勇家的带着人烧热水,云清不顾她们的反对,坚持进了产房,哪怕她插不上手,却一定要在旁边看着,虽然听着云溪的呻吟叫痛很是揪心,李长松在外面的碎碎念也让人心烦,好在生产过程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难熬的一夜过去,在天边第一缕晨曦洒下时,云溪平安生下一个小姑娘,虽然孩子出生后她就累的睡着了,但终归是母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