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正中央。
竖立着一座雕刻有精美花纹的墓碑。
墓碑上还刻着几个大字。
破晓的枢机卿科尔森·塞巴斯蒂安之墓。
在这几个大字下,还有一行作为墓志铭的小字留在下面。
您的名字无人知晓,您的功绩永世长存。
跨过花海,林风站到了科尔森的墓前。
尽管他一直都在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但在见到自己真的和科尔森天人永隔时,这种发自内心的悲伤终究还是让他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老爹,我来看您了。”
“您看,我多听话,您说让我带我喜欢的女孩子来,我就带来了。”
林风坐在墓碑旁,像小时候科尔森给他讲故事那样,轻声讲述着自己这些年的事情。
优菈陪在他的身边。
安静地倾听着林风一点一滴地讲述着自己在至冬的生活。
这一夜。
林风讲到了自己初到至冬,看着身边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孤独寂寞。
讲到了自己第一次出任务,结果被深渊毒龙突袭,最终整个小队只剩自己独自逃生的危急经历。
又讲到了自己在愚人众结识了一个叫阿贾克斯的朋友,他们经常一起切磋一起喝酒一起冰钓的开心事情。
还抱怨了一通那些总是明争暗斗的执行官,就是爱给自己找麻烦。
就这样,林风不知疲倦地讲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色破晓,他才抚摸着墓碑上科尔森的名字,恋恋不舍道。
“老爹,我要走了。”
“这一次离开,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再来看你了。”
“您可不要埋怨我呦。”
说完这些,林风按照前世祭拜长辈的习俗,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嗑了三个响头。
优菈没有见过这样的祭拜方式。
但她没有犹豫,林风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拜祭完科尔森,林风最大的遗憾终于解决了。
就听他洒脱地笑道:“走吧,去村子里找个旅店,休息一会回蒙德了。”
自从来到荆夫港,两人差不多有一天一夜没睡了。
林风常年在外风餐露宿倒还好,优菈却是已经肉眼可见地已经有些疲惫了。
接下来,两人在村子里找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小旅店。
白胖白胖的老板,看起来憨厚可爱,一看到林风二人,原本正在悠闲逗鸟的他立马就笑面相迎。
还没等老板开口,林风的眉头就先皱起来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一进到这个店,就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两位,我们这就只剩下一间房了呦。”
很有眼色的老板,一见到林风和优菈一起进来,立马就说出了那套百试不灵的说辞。
他的话也把林风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嗯,那就来这间房。”
林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而是笑眯眯地和老板闲聊着:“老板,你这店开了有多少年了。”
说着,他还不忘把摩拉堆到桌子上。
看到金灿灿的摩拉,老板也乐得眯起了眼睛。
他一边收钱,一边笑道:“有四年啦。”
“哎呀,你别提了,本来我也不想做这生意。”
“我们这破地方,要旅游没旅游,要生意没生意,每天就靠打鱼送到荆夫港卖。”
“我开个这破店,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来住。”
“要不是有人拜托我,我才不会做这赔本生意呢。”
“哦?”林风精神一振,急忙问道:“是谁拜托你的?”
“嗯,我想想。”
老板摩挲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后说道:“叫,叫什么养猪的枢机卿?”
“养猪的枢机卿?”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继续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老师他被西蒙主教发配到这里养了两年林猪,所以他就说自己应该叫做养猪的枢机卿呀。”
刚刚还一脸市侩表情的老板,突然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一般,同时声音也变成一个更加活泼的少年音:“艾伯特师兄,等你好久了呦。”
“老师对我说,怕你回来没有地方住。”
“特意让我在这里开个店等你。”
“哎呦喂,我这一等就等了整整四年,你来的可真慢啊。”
“你,你是,海因里希?”林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人。
听到这个熟悉异常的声音,他终于想起来这股莫名的熟悉感在哪里了。
这人哪是什么旅馆老板。
分明是科尔森老爹的关门弟子,四年前就被科尔森以在任务中死亡为由,最终从门下除名的海因里希。
只是如今他容貌大变,行为举止也与当初的沉稳大不相同,这才让林风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