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齐天鹤竟如此顽固,不知好歹,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想着什么义气忠心,还妄图拉杨轻侯来反对自己。这让姜思德大为恼火,恨不能问对方一句,到底是杨帮主重要,还是几十万帮中兄弟和家眷重要?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一闪而已,很快他就定下了心神,笑道“齐供奉考虑的倒也颇为在理,我确实忽略了这一点。可问题在于,现在帮主人都已经去了京城,也不是他费都督一人能做决定了呀。”
“那就告诉他,除非他能保下我们帮主平安,否则此事就不用谈了!”齐天鹤当即说道,又看了看周围众人,“我想大家也希望帮主他能安然回来吧?”
这样直接的问题,大家能怎么回?就是姜思德,此时也只能点头表示赞同了,可心里,却恨不能一刀就宰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因为齐天鹤的极力反对,这场会议终究没能达成一致,计划落空的姜思德在人前还能保持淡定,可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脸色就阴沉如墨。
随他一道回来的心腹邓鼎天忙凑上去道“帮主,这齐老儿着实可恶,这次绝不能饶过了他。不如就让我带几个弟兄今夜就结果了他……”
“就凭你?”姜思德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齐天鹤能成为漕帮五大供奉之一靠的可不光只有资历,更在于其一身过人的武艺,再加上他在江南各处码头还有相当的影响力,是能让帮主都对他礼让三分的存在。
也真因如此,齐天鹤才有底气来和姜思德一争,还有许多帮中弟兄愿意跟着他走。当然,更关键的在于,现在他还没有把握真正在帮中一手遮天,要是齐天鹤这时真有个好歹,恐怕大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这对全盘计划无疑是极其不利的。
邓鼎天这时也明白了过来,但依旧有些不忿道“难道就这么忍了?可如此一来,事情不就办不了了吗?”
“明着怕是不成了,得想法儿让这老儿闭口。”姜思德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又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叫人心悸的冷冽笑容来,“既然他要与我斗,那我就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你替我去办两件事情……”
随着他稍稍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道出,邓鼎天先是一阵愕然,继而也露出了得意的笑来“帮主真是妙计,只要事成,不但能让他就范,还能毁了他在帮中的名声,让他再不能于江南立足!”
对于这样的奉承,姜思德表现得很不以为意,一个江湖草莽,在这等谋略算计上,拿什么和自己斗“去吧,注意把事情办稳当些,别留出什么破绽了。”
“是,卑职遵命!”
……
数日后,本来就官司缠身,人心惶惶的漕帮再遇麻烦。那些多年来与他们关系紧密,可以让他们随意停船的一处处码头居然先后翻脸,全都提出让漕帮船只在三日内离开自家码头。
当此等事情发生后,齐天鹤立刻就出面去联络这些码头主人,希望他们能通融一二。但这些人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与坚决,就是不再卖他和漕帮的面子,哪怕齐天鹤与这些人有着多年交情,还愿意拿出钱来打点上下,居然都不管用。
而就在他为此焦头烂额,四处奔走的当口,又一个变故突然来袭,掌管着苏州半数码头诸多事宜的当地名门苏氏一族居然在离家去祭祖时遭到了蒙面人袭击,一家三十余人,死者过半,连年过六旬的家主苏亭都因此失踪。
一时间,江南黑白两道都为之震荡,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漕帮身上,尤其是最近和苏家闹得翻脸的齐天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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